一連上了幾天課,度過了返校初始的倦怠期,薑遊接到了樂隊的排練消息。

下午四點,課程結束後,他在教學樓前跟幾個室友分手,騎著摩托車,帶著他的寶貝吉他,溜溜達達又去了校外的一家樂器行。

他們的樂隊一般都在這家店的二樓排練。

他們南吉川樂隊一共就四個人,都是這片大學城的學生。

薑遊到琴房的時候,另外幾個人已經來了,都坐在窗台下麵的軟墊上,推搡著聊天。

鼓手最小,才大二,叫鬱辰,挑染著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平時也總喜歡擺著一副酷酷的樣子,臉卻隻有巴掌大,長得也白白淨淨,清秀乖巧,主打一個反差萌。

主唱和貝斯手都大四了,主唱叫左海洋,還負責詞曲的創作,是隔壁寰大的高材生,長了一張斯文敗類的臉,學的還是薑遊聽都聽不懂的金融,貝斯手叫趙禹,是薑遊的師兄,他女朋友小梁算是樂隊的野生經紀人,經常幫忙對接一些演出,現在也坐在他旁邊的軟墊上。

薑遊一過來,幾個人紛紛跟他打招呼。

鬱辰扔給他一瓶冰凍的蘇打水,笑著道,“就你最慢了,我剛剛都打了一會兒架子鼓了。”

薑遊咕咚咕咚喝了半瓶,倒在椅子上,“我還是一路趕來的,上了一天課,我腦子都鏽住了。”

他輕手輕腳,把背上的吉他先放了下來。

趙禹本來還在啃蛋糕,卻一眼發現薑遊換琴了,“臥槽,大G的限量款。”

他嘴裏塞著蛋糕,說話嗚嗚咽咽的,震驚道,“薑遊你是中彩票了啊,這琴可貴了。”

薑遊本來是沒想嘚瑟的,但趙禹一問,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對象送的,”他咳嗽了一聲,不知道怎麽還有點靦腆,“是給我的情人節禮物。”

“喔~”

趙禹頓時露出了曖昧揶揄的笑容。

他們樂隊寒假的時候就知道薑遊複合了。

但他們幾個關係雖然好,卻都很有分寸感,秉持著不能過多幹涉隊友私生活的原則,誰也沒瞎問。

隻有鬱辰在背後嘀咕了幾句,很是懷疑薑遊的品位。

現在聽薑遊這麽說,大家也隻是開了幾句玩笑就散了,隻有左海洋多看了那把琴幾眼。

他注意到薑遊的琴頭上刻著字,幾個金色的字母,低調優雅,像一枚含蓄的落款,無聲地宣誓主權。

QING。

他笑著問薑遊,“這是什麽?”

薑遊低頭看了一眼,笑了笑,“是我對象的名字,青色的青。”

左海洋便也笑笑,沒有再問。

他們今天就是單純來排練的。

半個月以後,他們有一場音樂節的演出,這個音樂節規模頗大,來演出的樂隊也都挺有人氣,誰也不想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