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揚笑了一聲,他就欣賞薑遊身上這自信張揚的勁兒,他捶了薑遊一下,“好,那就祝你好運,直接拿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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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委席上。

四個評委老師在比賽的間隙裏也在翻參賽樂隊的資料,最中間的許良平正好翻到了薑遊這一頁。

他是資深音樂人。

十年前他的樂隊“怒江”紅遍大江南北,但是後來突生變故,隊內有人退出,有人意外受傷,“怒江”不得不解散了。

許良平自己單飛了,發展依舊勢如中天,海報貼滿了大街小巷,但最近幾年他卻慢慢沉寂了,不怎麽出來活動了。

這一次也不知道“光年”哪裏打動了他,把這一尊大佛撬了出來,並且從海選就開始坐鎮。

但海選到現在,都走過了三個城市,他一直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對台上的樂隊也毒舌得很。

“南吉川”的資料落在他手裏,他的視線又一一掃過樂隊四人的臉,嘴角抽動了一下,眼神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嫌棄。

“又來了,”他輕聲吐槽,但也沒刻意壓低音量,兩邊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這些娛樂公司能不能少送一點花拳繡腿,彈琴跟燒火棍似的,這幾個也是,一看就是全員花瓶,怎麽,當我們這兒是選愛豆憑臉出道啊?”

周圍的幾個評委知道他其實是在罵上一輪的兩個樂隊,都是被精心包裝過的,專業能力怎樣不好評價,顏值和舞台技巧卻過硬。

與其說是來比賽的,不如說是來露臉和包裝經歷的。

但他們其實心裏也有一樣的感覺,誰也沒去反駁許良平,隻是笑了笑。

隻有最右邊的黃司薇細心地又看了幾眼,突然說,“這一隊應該沒有公司在背後推動,純野生的。”

許良平眉梢微動,卻沒有說話。

一直到半小時後,這被他評為一群花瓶的樂隊登上了舞台,短暫的自我介紹和打招呼過後,幾個人就排開了隊形,前奏響起,唱出第一句歌詞的時候……

他才微微挑起眉,第一次正眼看向這個樂隊。

這支樂隊不是花瓶。

但也不是被打磨到熠熠生輝的寶石。

隻是一顆還沒有雕琢的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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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選結束以後,薑遊他們又回了學校上課,在暑假即將來臨的六月底,“光年”公布了入圍名單。

名單公布的這一天,薑遊他們還在學校音樂節上演出,這是學校組織的畢業晚會,有相熟的老師聯係了他們當壓軸演出。

演出效果相當好。

一群二十歲的大學生跟瘋了一樣又蹦又跳,到最後都聽不見薑遊他們樂隊的聲音了,變成了全員的大合唱。

唱的不是什麽搖滾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