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狹長鳳目中的眸光微微發沉。
等兩人一前一後被青燈方丈送出慈悲殿後,禹蕪才斟酌著開口:“天柱裂痕一事迫在眉睫,玄武精如今唯慈悲殿才有。”
“仙尊,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若按照青燈方丈的說法,那位佛君根本不可能輕易把玄武精交出,說不定他更傾向於先修複下界的天柱。
難道他不怕惹起仙界眾人的憤怒嗎?慈悲殿的佛修再如何憐憫眾生,可他們卻在仙界的地界內。
事情就這樣陷入了僵局,禹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勸仙尊不要與他佛君有過多的交集,一邊又想知道這件事如何從佛君那邊找到突破口。
“既然他們不肯交出玄武精是因為佛君在意下界安危,那我們就順其心意便可。”玄蒼的目光從天邊的雲層上收回,伸手朝虛空中一點,無數的天地法則浮現在他麵前。
禹蕪的眉頭緊皺,不解道:“可是天柱裂痕...”
玄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你能搶來不成?”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禹蕪心頭驀地一驚,冷汗瞬間從額頭冒出,俯身道:“自然不敢!”
“他想修複下界的天柱,必然會去尋求他法。況且三界天柱互相聯係,光修複仙界天柱也不能徹底解決問題。”玄蒼的指尖落在其中一條天地法則線上,準確地找到了大鵬鳥的飛行軌跡,“離天柱裂痕無法挽回尚有時間,你去四方仙庭傳訊,暫時先用仙靈之氣反哺天柱,待我歸來再做決定。”
禹蕪隻能點頭,“仙尊要去哪裏?”
玄蒼眼中眸光一閃,“鬼界。”
說完,他化為道光消失在雲海之中。
鬼界天柱鬼氣森森,季子隨渾身的佛光令惡鬼不敢近身。
鬼主警惕地看著他,生怕下一息就被他超度一般,謹慎開口:“不知佛君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季子隨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啞然失笑,指了指麵前的天柱,“來看一看天柱。”
“三界天柱已有兩界出現裂痕,你這裏卻安好如初,著實奇怪。”鬼界常年暗無天日,就連天柱都漆黑一片,但上麵光滑無比,半絲裂痕都沒有。
按理說,三界天柱雖各居一界,但彼此之間存在著天地初開時的道法聯係,一旦發生裂痕,不可能有一處能獨善其身。
正是因為這一點,季子隨才覺得頗為奇怪。
“佛君所言我也不知為何。”鬼主顯露的身形是一個身材挺拔的俊秀男子,隻不過臉色略微蒼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般沒有血色,“之前玄蒼仙尊也來過一趟,隻是後來又拿著永生花匆匆離去,想必是也沒看出問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