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沒梳洗了,一路上又在趕路,走羊腸小徑等於在繞遠路,偏偏申屠飛靖又堅持不走官道,她也隻好配合──再不配合,他應該會抓狂,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麼時候該收斂。
這幾天都沒梳洗,身上早已又濕又黏,讓她覺得不舒服,就連頭髮也變得不滑順。
吃完最後一口野果,她起身決定找找這附近有沒有水流,至於申屠飛靖……
她看了他離去的方向一眼,聳了聳肩,她隻是離開一下,那傢夥應該不會怎樣,搞不好他以為她自個兒先走了,還興高采烈呢!可惜,他得白高興一場了。
雲白琥勾起笑,隨意找個方向走,逛一逛,看有沒有流水小河讓她梳洗一下。
奇怪,他幹嘛把那女人當成太上皇伺候呀?
拎著兩隻野兔,申屠飛靖怎麼也想不通他幹嘛對那女人那麼好?
同行的這幾天,吃喝住全是他打理,那女人隻要張嘴吃東西兼說話嘲諷他就好了。
而他,明明被她的牙尖嘴利氣得頻頻跳腳,可是用膳時間一到,卻還是去張羅食物喂飽她。
他是有病嗎?申屠飛靖皺起濃眉,突然覺得自己有問題,就像現在,他明明氣到不想跟她說話,可身體卻還是很自動地幫她準備一切。
他是犯賤嗎?對她那麼好幹嘛?她會懂得感謝嗎?會不再用那張賤嘴吐他的槽嗎?會不再把他氣得跳腳嗎?
統統都不會!那他幹嘛要伺候她?
申屠飛靖愈想愈覺得自己有病,他幹嘛對那個不懂得感恩的女人那麼好,他應該讓她靠自己!
對,他要跟她說,要吃東西可以,求他呀!不然就自己去覓食!
主意一定,一臉的悶氣立即被笑容取代,哼!他才不要再當她的小奴隸,沒事還要被賤踏。
「雲白琥,我告訴妳……」咦?人咧?
申屠飛靖瞪著無人的營地,他生的火仍燒著,可原本該待在旁邊的人卻不見了。
「雲白琥!」他轉頭看了下四周,沒人,濃眉立即皺起,那女人跑去哪了?難不成她自己先走了?
「嘖!要走也不會說一聲。」他撇撇唇,也不理她,逕自處理手上的野兔,反正她離開了,他樂得輕鬆。
雖然這麼想,可不知為何,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感覺好像更悶了,俊龐整個沉下來。
該死的!那女人是懂不懂禮貌呀?好歹他也伺候她好些天了,要走之前不會來跟他說聲謝謝再走嗎?這樣悶不吭聲就走是怎樣?
「該死!」他氣得放下野兔,也沒心情吃東西了,抓起地上的果子恨恨地咬了一口。
虧他想說她愛吃兔肉,特地抓了兩隻野兔,結果那女人竟然說也不說一聲就離開……悶啊!
明明巴不得她離他遠一點,可看她真的一聲不吭就離開,他卻又覺得很火,心頭像是梗著什麼東西似的,讓他心情差到極點。
申屠飛靖緊抿著唇,莫名地又想到前幾天與他相貼的柔軟唇瓣,還有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這幾天,他常常想到那一幕──
她的唇很軟,同行的這些天,他常常忍不住看著她的唇,想著觸到的柔軟,接著,心裏就有股衝動,想要再感受一下,看她的唇是不是真如記憶中那般美好。
然後,他的身體定會不由自主地起了純男性的騷動,他明白那是什麼,所以當她那雙鳳眸揚起,疑惑地與他相視時,他總是狼狽地轉開臉。
他不敢看她,也驚駭於那突來的情慾,他斥責著自己,不懂是哪根筋不對,怎會對她起了慾望?
他不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嗎?怎會因一個稱不上是吻的碰觸,就突然開始注意她,莫名地想要她?該死的!他是哪裏有問題呀?
這幾天,他一直閃躲著,不要碰觸她,也不要看她,不著痕跡地保持一段距離。不然,他真怕會壓抑不住衝動,吻住那張一直誘惑他的唇,然後……
他一定會被打飛吧?
他不禁自嘲地勾起唇,想到她,心緒就開始起伏,而那女人卻一聲不響地離開,一點也不懂他心裏的掙紮,自始至終隻有他受影響,真是該死!
申屠飛靖忍不住低咒。「天殺的!我一定是太久沒碰女人了,才會胡思亂想,看來真該找個女人消消火了。」才不會饑不擇食,對雲白琥那女人有衝動。
好,決定了,等天一亮就去青樓找個姑娘,等他發洩過後,就不會再饑渴了!至於雲白琥……他才不理她!管她是不是會遇到南宮瑾,會不會又中陷阱被抓住,那都不關他的事,是她自己要離開的,他可沒趕她呀!
「哼!真出事也是自找的。」活該,不偽裝嘛!那就自己看著辦吧!
申屠飛靖冷哼一聲,找個舒服的地方躺下,決定睡一下,等天亮就去找姑娘,不理雲白琥那女人了!
他合上眼,打算好好睡一覺,睡覺睡覺睡覺……管那女人去死!反正她又不是他的責任,而且她一點也不可愛,隻會用那張嘴氣他,真被南宮瑾抓到,也是她的命啦!
沒錯,不要理她!不要理……
「該死!」他煩躁地坐起身,想不理,可心頭該死的就是放不下,「可惡,真是孽障!」他不甘心地起身,決定找那女人去。他這輩子真是欠她的!
申屠飛靖沉著臉,大步走著,找著那該死的身影。可惡!等他找到她,絕對要掐死她!她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