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十支羽箭,箭尾上有編號記數,大家同時上場追逐獵物,中靶者多的便可得彩了。”顧偃笑道:“韓少師可要上場一試?”

“多謝四皇子厚愛,臣便不上場了,諸位殿下和公子都是少年人,臣即便得勝,也是勝之不武。”韓墨初眯眼輕笑:“臣還是看殿下們的身手就是了。”

“那七弟上場試試吧。”顧偃看看身旁的顧修。

顧修盯著那匹白馬看了一會兒,轉身答道:“好。”

言罷,顧偃命馬倌兒們從馬棚中牽過七匹棗紅色的駿馬,雖說都是良駒,可怎麽看也不如彩頭的那匹青鬃白馬。

眾人各自選了一匹,翻身上馬,韓墨初則退到場地旁邊的旁觀席上,看著馬背上的顧修。

另外有幾個校場太監推著兩個鐵籠,一個籠中是躍躍欲出的野兔,一個籠中則是撲閃著翅膀的灰色野鴿子。

隨著籠們打開,獵物們傾巢而出。眾人都夾緊馬腹縱馬追逐起來。

顧修騎在馬背上,駿馬奔騰如飛,顧修雙手不扶韁繩,便在馬匹奔跑中彎弓搭箭,一箭便命中一隻野兔。

“好!七弟好箭法!”彼時的顧偃正勒馬停在原地瞄準一隻被追得亂躥的野兔,見顧修縱馬射箭的本事不由得喊了一聲好。

顧修依舊沒有勒馬停下而是反身向天上那飛舞盤旋的鴿子又射了一箭,鴿子應聲而落,險些砸到一個正在逐兔的世子的腦袋。

顧修的騎射是在北荒之地被母親雲瑤以一種近乎嚴苛的手段□□出來的,自他會走路時起雲瑤便抱著他上馬背,一天有半天都在馬背上顛簸。

他還有一匹和他同年出生的小馬,等他步子走得穩了,就天天往馬背上爬。

顧修行獵的重點也與其餘眾人不同,那些貴族公子行獵時都喜追逐,追夠了再停下來瞄準射殺。

顧修自幼所生的北地荒涼,幾乎沒有可以裹腹的莊稼糧食,多數時候是要靠行獵填飽肚子。

野外的獵物並不像宮中獵物那樣蠢笨,若想獵得需有一擊即殺的果斷。

而宮中這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打法哪裏是狩獵?兔子若是後麵馬匹不追便不跑了,鴿子離了籠子也隻在低空處盤旋,仿佛生怕人射不中似的。

真正的狩獵不但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還不能輕易停下,要一直在馬背上高速行進,保持警醒。

因為一旦停下,人便有可能淪落為其餘同樣饑腸轆轆的野獸的獵物。

一場酣戰下來,顧修便沒有停過,翻身下馬也不見多少喘息。

顧偃跑得臉頰通紅,走到顧修身邊笑道:“七弟的箭法真好,今日必然是頭彩,來年春獵大典也必能拔得頭籌。”

“四皇兄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