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也是曾經在馬背上征伐過的人,那柄弓軍武之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陛下請看,此弓名喚‘鐵將軍’,是我漠南部新製的一種強弓,射程可比尋常弓!弩強些。今日見七殿下如此精於騎射,便想將此物贈予七殿下。”說著阿日斯蘭便將那柄長弓從盒中取了出來,雙手拖著奉在了顧修跟前。

顧修皺眉看著眼前的長弓,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直至高台之上,君王顧鴻開口說道:“修兒,既是世子相贈,你便收下吧。”

“是,父皇。”顧修向上答言轉身又道:“多謝漠南世子了。”

顧修伸手將那柄長弓拿起,那柄長弓幾乎比顧修一人還高,力沉也讓顧修有些猝不及防,憑顧修的臂力單手持弓多少有些吃力,隻能暗暗咬牙發力,將長弓暫且負於背上。

“七殿下,您也試試此弓的力道如何?若是合適,您午後便能用它行獵了,必然所向披靡。我想憑您的功夫,這弓的力道隻怕不會太沉吧?”

韓墨初看出了那位漠南世子的意思,他此番前來,並不是單純的為了用一柄重弓為難一個少年,而是為了替漠南部乃至整個蒙室示威的。

為了在大周朝國君麵前展示,他們草原部落上已經有了更有威力的武器。

顧修身為皇子,雖對這個所謂的皇室並無什麽太深太厚的感情。可少年血性,並不允許一個外邦異族之人,當著君王的麵如此挑釁。

於是顧修沉下一口氣,反手將那柄長弓置於身前,雙臂用力一拉。那柄弓的力道全然超出了顧修的想象。素日裏他所用於騎射的弓箭是一柄七鬥重的新月弓,在他今年的壽禮中,鎮國將軍丁玉贈了他一柄力沉一石的新弓。母親生前與他講過,他的外祖雲烈征戰沙場所用的是一柄六石的強攻。

而眼下這柄長弓,他甚至估算不出它的力沉,反覆嚐試多次,肩胛與小臂上的肌肉都因用力太過而有些抽搐,卻依舊無法將手中的長弓拉滿。

阿日斯蘭的這場示威,毫無意外的成功了。

顧鴻的臉也隨之陰沉下來,韓墨初立在一旁雙拳緊握,正想著破局之法,不想一旁的二皇子顧值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忽然開口說話:“稟父皇,七弟年幼,此弓臂力太沉,兒臣身為長兄,願意一試。”

顧值其人,身為永熙一朝唯一成年的皇子,因為生母出身低微,他一直不溫不火,身上的功績掰著一隻手也數的過來。他一心想著能在君王麵前出頭冒尖,以振旺他的聲明。上次他不惜鋌而走險與那巨熊下藥,不想功勞倒被顧修這個狼崽子奪了。

今日正是他奪回功績的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