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之內,韓墨初正在夜燈之前撫摸著那柄光滑的戒尺,似乎已經等候顧修多時了。
“殿下回來了?”韓墨初轉身看向營帳門前,沉聲說道。
“嗯。”顧修點點頭,走到韓墨初門前,十分自然的伸出左手。
韓墨初將顧修的身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終落在了顧修染了鮮血的袖口:“殿下受傷了?”
“不曾,那是狼血。”顧修將左手攤放在韓墨初麵前,低聲回道。
“看殿下的意思是知錯了?”韓墨初拿著戒尺,貼在了顧修伸出的手掌上:“那殿下自己說說,今日之事錯在何處?”
“錯在遇事魯莽,思慮不全。”隨著顧修所言,韓墨初的戒尺啪的一聲砸在了顧修的掌心上。
“還有。”
“還有擅做主張,自以為是。”
第二下戒尺比第一下重得多,痛得顧修心髒都跟著一緊。
“還有。”
“還有以身犯險,不顧安危。”第三下戒尺落在了方才兩處傷痕的交界處,顧修咬著牙,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
“還有!”韓墨初的聲音明顯往上揚了一度。
“還有...”顧修略有遲疑,思索著今日之事的是非對錯。
見顧修不答,韓墨初便一連抽了三下,那三下落得格外的狠,痛得顧修的連胳膊幾乎都要端不平了。
“還有什麽殿下確實不知?”韓墨初板著臉問道。
顧修端著紅腫的手掌,朝韓墨初搖了搖頭。
“您還錯在不該欺瞞臣下。”韓墨初將戒尺放在一旁,雙手扶住顧修的肩膀:“殿下,您要記住從今往後您不管身處何,要做何事,您都不許再對臣有任何隱瞞,無論何事臣都會陪您一同前往,也不許再獨自一人以身犯險。”
顧修先是愣了愣,隨即又點點頭道:“我...我記下了。”
顧修那副虛心認錯的樣子,讓韓墨初的臉色終於恢復如常,伸手揉了揉顧修掌心上被他抽出的印痕,溫聲道:“殿下,今日是不是還未用過晚膳?”
顧修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那,臣帶殿下去尋些吃的吧。”韓墨初笑眯眯的拉起顧修的手。
“師父,我累了。”顧修抓著韓墨初的衣袖,抬頭一臉認真的問道:“背著去成麽?”
“殿下,您是什麽時候學會的得寸進尺?”韓墨初笑得眉眼一彎,伸手掐了把顧修的臉頰。
“昨日,同韓少師學的。”
第二十章 母後
從獵山歸來的日子,狼崽子顧修變得愈發勤勉。無論是讀書策論,還是習字作文都做得又快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