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下官用這五千人的俘虜,去與安骨車部交換那些剩餘的俘虜,您看可能成事?”
“什麽?!”荀子龍驚呼一聲,滿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韓墨初:“且不說我軍戰俘在他處還剩下多少人,這些俘虜哪個人手上不曾沾著我國朝將士的鮮血,便那麽輕而易舉的放回去?是什麽道理?”
“荀將軍,眼下大戰在即,我朝又明旨不允虐殺俘虜,平白養著這些戰俘,難道不是累贅麽?”韓墨初不緊不慢的揚起嘴角,墨色的雙眸仿佛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潭,看似清澈,實則深不可測。
在座的眾人,皆知道韓墨初說得一點沒錯,這憑空多出的五千張嘴,對軍營上下多多少少都是負擔,還要加派人手看管,時間久了,總要分散精力。
但是在座的每一個人又都知道,那些戰俘是勝利的象征,貿然將戰俘放回,人人心裏皆有不甘。
“韓參軍,話雖如此,隻是你又如何能保證那安骨車部會應你所請?將我軍將士與這群戰俘交換?”丁泉出言詢問道。
“若是丁將軍信得過,下官可以去安骨車部交涉。”韓墨初揚唇笑道:“不過前提是,丁將軍要與在下提出條件的權力。”
“韓墨初!你這是賣的什麽關子?一時要挖戰壕,一時又要交換俘虜,你要做什麽便不能明說麽?”荀子龍拍案而起,厲聲怒道:“你一任隨軍參謀,做好份內之事便好,別失了分寸!”
“下官眼下做的,便是份內之事。再說這謀算之事,若是過早言明,被細作探了去,豈不是讓敵軍提早防備麽?”
麵對著劍拔弩張的老將韓墨初還是不急不徐的笑著回答。那張溫潤的笑臉激得那位年過半百的荀老將軍愈發暴躁:“韓墨初!你才入軍營多久就想做主了,你還知不知道什麽是軍紀法度!你這是以下犯上,我隨時可以用軍法處置你!”
“荀老將軍,韓參軍為人我信得過,他心中若無十分成算絕不會貿然開口。”顧修起身擋在了韓墨初跟前,正聲言道:“起初我便與丁將軍說過,我在軍中之職雖不及二位,資歷淺薄,但我畢竟是皇子之身,無論韓參軍要做什麽事皆由我一人做保,無論什麽後果皆由我一人承擔。”
顧修的一番話,暫時平息了荀子龍的怒火。同時也為韓墨初擬了一封使臣的名帖。
兩日後,韓墨初便帶著這張名帖與一百人的精兵小隊,以及一車繳獲而來的武器,以交戰使臣的身份來到了靺鞨安骨車部的軍營。
靺鞨軍營門前守衛的靺鞨兵很不客氣的推搡著韓墨初試圖搜身,可看著韓墨初那雙眼睛又莫名其妙的不敢輕舉妄動了。
隻能老老實實的讓人進營帳通傳,再老老實實的將韓墨初請進營帳。
走在安骨車部的軍營之內,熊虎按著顧修的吩咐,寸步不離的跟在韓墨初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