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睡好了?”
顧修出了一身透汗,下意識的動了動身體,忽而察覺自己下半截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正流露出了一股不可名狀的濕粘。
顧修的身子陡然一僵,隨即緩緩的別過臉一言不發,雙手一點一點的將身下的被子拉扯過來,又將自己裹緊了幾分。
“殿下,您怎麽了?”
韓墨初剛問了一句,看著顧修通紅的耳根和僵硬的身體,便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的症結。他比顧修年長許多,他很清楚顧修這個年紀的少年多多少少都會在午夜夢回時,見到些什麽,然後莫名其妙的弄得身下一片狼藉。
他十四歲的那年也是一樣,因為偶然間翻看了他的恩師易鶨先生畫的美人圖,也是做了整夜整夜的夢。次日清晨還被蘇澈看見,捂著肚子笑他尿床了。也不知顧修這個孩子昨晚夢到了什麽,這會兒連動也不敢動了。
原本在韓墨初眼中,顧修除了比初見那年高壯些以外,其餘並沒有什麽分別。
這是韓墨初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顧修是真的已經長大了。心智是一方麵,但身體上顧修已經是個徹徹底底的男人了。
其實說起來,富貴人家的公子少爺到了顧修的年紀,家中的母親便會尋個穩重些的姑娘來與自家的孩子開蒙,讓孩子能盡早的懂事。成年成親後才好與家中傳宗接代。
隻可惜,眼下顧修身在軍中,身邊連隻母蚊子都沒有。隻能暫且委屈這個孩子等戰事結束,忍到京中了。
想罷此事,韓墨初從營房的小箱櫃裏取了一身顧修的裏衣,擱在顧修枕邊輕聲道:“殿下自己慢慢換吧,臣去取早膳,當心別抻了傷口。”
韓墨初不動聲色的出了營帳,顧修立馬將被子一掀,赤著雙腳下地先撲奔到小桌跟前執起桌上的水囊著實灌了幾大口,平複著已經激蕩了一整夜的心跳。
顧修很感激韓墨初給他拿了條幹淨的襲褲。但褲子才穿了一半,他便猛然間意識到了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
為什麽他師父會知道他要換褲子呢?難不成是知道了什麽?還是看見了什麽?又或者說誤會了什麽?
韓墨初端著早膳回來時,顧修已經把自己穿戴整齊了。少年人肩背挺拔,神情英朗嚴肅,腰間也束了半副襟甲,儼然一個鐵血無情的大將軍。見他回來的第一眼,便拋下了一句很生硬的話:“師父,我今晨不是尿床了。”
戰時的軍務還是很繁忙的,這一件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鋪天蓋地的敵襲與戰機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