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不許劫掠財物。
三,不可私吞補給。
訓練有素的國朝大軍有條不紊的安進了城內,一麵安撫居民,一麵收集錢糧等物。韓墨初等人攻城雖快,城中卻並沒有發生□□。
大軍駐紮整頓完畢,已經到了深夜。
顧修到底沒有入住薑國的內宮,而是依舊同軍將們一齊住在了軍營之內。
營帳中的炭火燒得又暖又旺,陡然富足的火頭軍老尤歡天喜地的給全軍上下燒了一頓噴香的豚肉,已經忍饑月餘的軍將們個個吃得滿麵油光。
一場大勝,讓國朝的土地又漲了一分,來日分功時人人皆是開疆拓土的英雄。
軍中上下都歡歡喜喜的,唯有顧修一人依舊與往常一樣沉著臉。晚膳時也依舊將自己留在了營帳裏。韓墨初與眾將士一同慶功歸來,顧修已經卸甲睡去。
少年人的身體蜷縮著,大半個後背都露在外頭。韓墨初輕手輕腳的與顧修將肩背掩好,湊近時忽而發現熟睡中的顧修皺著眉頭,眼角處一滴淚珠緩緩滑落。
韓墨初雙手一頓,轉身看見了營帳正中的沙盤,心下恍然明了。
此處,離北荒太近了。
薑國境外一百二十裏,終年被積雪覆蓋的群山之間有一處一望無垠的荒野,這裏便是大周國朝最北方的邊陲之地。
此處環境惡劣,終年寸草不生,山中野獸橫行,幾乎荒無人煙。
荒涼的隻有兩百多個守軍,象征性的繞在外圍看押著一百多名罪犯宗族。
韓墨初懷揣幹糧涉雪而行,帶著一車可用的物資,一天一夜後,終於在曠野之上尋到了一片極其簡陋的小木屋。
木屋前,一個渾身裹著用各樣獸皮拚湊的外袍的中年男人正守著一團微弱的幹柴搓幹草。
韓墨初見狀翻身下馬,立在那男人身前抱拳拱手行了一個國朝軍禮:“敢問此處,可是雲氏宗族所在?”
男人先是一愣,伸出粗黑的手揉了揉混濁的雙目,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個身著銀甲戰盔的清俊男子,皺眉問道:“你是?”
“在下國朝王師四品隨軍參將韓墨初,見過閣下。”韓墨初朝那人深施一禮:“在下是奉七殿下之命,帶著這些幹糧和炭火來此探望諸位的。”
男人雙手一顫,不可思議的揉了揉耳朵,試探著問道:“您是說,七殿下?”
“是,七殿下。”韓墨初肯定道。
“主子!主子您快出來!七殿下遣人過來了!”男子驚聲大呼,朝木屋之內大喊。
“雲京,你說雲馳他怎麽了?”屋內很快走出了一個同樣身著獸皮的男子,男子的須發收拾的很整齊,麵頰上刺著罪奴二字。與顧修一樣身形挺拔,目光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