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苦思了將近一夜的韓墨初,嘴角終於又揚起了那一抹溫文的微笑:“殿下說的是,臣已經有眉目了,殿下若是此刻沒有睡意可願陪著臣去審場官司?”
“好。”
夜至子時,還不知自己何時露出破綻的林叢被顧修的親兵傳喚到了顧修所在的這艘主艦上唯一一間用於提審的暗室。
暗室中油燈點得通亮,虎背熊腰的傻大個熊虎抱著那柄大環彎刀站在暗室門前巡視著四周。
暗室之內,顧修身披輕裘,抱著肩頭靠在暗室主位上木製的高椅上,冷眼看著跪在當場的林叢。
韓墨初則立在一旁,揚唇輕笑道:“林將軍,殿下深夜將您召來此處,您該知道是什麽事吧?”
林叢的兩個眼珠下意識的向上一瞟,轉言道:“韓參軍說笑了,殿下何意在下如何得知?”
“唉,看起來林將軍今夜是不打算讓殿下安寢了。”韓墨初鬆了鬆自己手腕的關節,兩步走到人前,一腳踩住人屈膝而跪的左腿,一手拎起人前胸的衣襟:“說,今日試藥之事,是什麽人指使你誣陷於我,擾亂軍心的?”
“韓參軍,你這話是從何說起?今日之事分明是你出了紕漏,你也不能為了撇清你自己便當著殿下的麵將這事怪在我頭上,今日在場之人疑心你的可不止我一人。”林叢自認並未露出破綻便在心裏打賭這個韓墨初分明是無憑無據想套他的話來,便打定主意要一心死扛到底。
“是不止你一人,可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受你慫恿才將苗頭指向我的。”
“韓參軍,您這栽贓的也太牽強了?戰王殿下在此,您可不能信口雌黃。”林叢眼珠一轉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顧修:“今日,您沒有實據,在下絕不認罪。”
“不認罪?”韓墨初眉梢輕挑,順手摘了一柄牆上掛著的馬鞭。
“怎麽?韓參軍還想屈打成招麽?”林叢膝行兩步向後退去:“戰王殿下,您說句話啊,韓參軍這是刑訊逼供啊。”
顧修的沉默,默許了韓墨初接下來的行動。
“唉...\"韓墨初攥著鞭子歎了口氣:“其實原本我也想拿這鞭子問你,不過你若是當真遍體鱗傷的招認了,明日也難以服眾。況且殿下今日累著了,我可不忍心殿下陪你這麽熬著。所以我也隻能快點兒問了...”
說罷,韓墨初先是一腳將林叢踢翻在地,緊接著又一腳踏在了他的胸腔上兩寸的位置上慢慢發力。
這是一種不會在人身上留下任何傷痕的酷刑,受刑者會隨著施行者力道加深而產生一種猶如溺水的窒息感,如果施行者的力道加大到一定程度,那麽受刑者便會血液逆流,心脈受損而死。
“說吧,是什麽人指使你的?”韓墨初單手撐著自己的膝蓋,不緊不慢的給自己腳下的林叢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