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攸背著新娘子,生怕有人追來攔他,索性直接將新娘子扶上了馬背,自己也翻身上了馬。
隊伍啟行,一路上禮樂聲聲,歡喜悠揚。
“柔兒,怎麽樣?夫君今日威不威風?”顧攸環著徐靜柔的腰身得意洋洋的騎在馬背上。
“威風什麽威風啊?誰家娶親是這樣明搶的?”徐靜柔隔著蓋頭,低聲嗔怪道:“都怪你,我連哭都沒哭就被你搶出來了!”
“嫁我是高興事,你哭什麽?”顧攸貼著徐靜柔的身子嗅著她耳邊淡淡的胭脂香:“本王還不是怕誤了時辰嘛。”
“那誰家新娘子出門時不要哭一哭的?還有誰家新娘子出嫁是騎馬的,你放我下來我要坐車。”
“騎馬怎麽了?本王就是要全汴京城的人都看看,本王的王妃有多漂亮。”
顧攸挺直了腰身,握著徐靜柔的手,與她一起拉著馬韁。徐靜柔也不再掙紮,穩穩的靠在了自家夫君的懷裏。從這一刻起她便是他的妻子了,自此便要舉案齊眉,白頭到老了。
黃昏時分的婚宴上。
顧攸端著酒杯挨桌敬酒,第一杯便敬的是顧修:“七弟,今日可多謝你了,那些替我搶親的兄弟們改日我單獨請他們吃酒。”
“六弟,七弟不能飲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顧攸的酒杯端到顧修手邊的時候,同席的顧偃抬手攔了一句。
這一席上,坐的都是顧攸的幾個兄弟和家眷,除了尚未複位的敬元候顧值,餘下的幾位王爺都到齊了。
“是啊,七弟從小便不能飲酒,還是如宮宴上一樣,換了甜湯過來吧。”端王顧伸也隨聲附和道。
“七弟是小時候不能喝,這會兒都成年了。再說這西域的果酒也不烈啊,隻飲一杯無妨的。”顧攸端著酒杯不以為意,這西域供來的葡萄果酒夏日時他時常用來解渴,喝下一整壇才多少有些微醺。
顧修接了酒杯想了想,還是仰頭幹了一杯。
畢竟是親兄弟大婚,怎麽說也不差這一杯酒。
“七弟,怎麽樣?這酒好吧?”顧攸端起胳膊碰了碰顧修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在人耳邊說:“你喜歡喝今兒晚上我悄悄給你裝十壇回去,不讓韓參軍看見。”
“不了,我軍中不能飲酒。”
作為新郎的顧攸在新婚之夜是很忙碌的,招呼了顧修這一桌,外頭還至少有上百桌要應酬。
顧攸走後,顧修便也落在座上由侍女和小廝伺候著夾菜斟酒。
飲了剛才那杯酒,顧修又接連喝了四五杯。那酒又香又甜,根本嚐不出多少酒味,接連幾杯下肚,顧修的神思也還是清醒的,除了臉頰發燙外,顧修幾乎甚至沒有感覺自己喝了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