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攥得太緊,到底揉搓壞了。
“嗯。”顧修攤開手掌看了看掌中那隻有了眉眼,愈發栩栩如生的小狐狸。他沒有多言,隻是順勢將那小狐狸掩到了枕下,又側身枕上了韓墨初的膝頭。
顧修知道,韓墨初給他做了那隻小狐狸,這意味著他已經察覺到他的心思了,可顧修並不想就此解釋什麽。
他這會兒太累了,他知道韓墨初也累了。他隻想就這樣坦坦蕩蕩的和韓墨初靠在一起,至於那些糾糾纏纏,紛紛擾擾的事,想不透就幹脆不想了。
左右韓墨初還在他身邊,
清醒過來的顧修,背上連筋帶骨的痛楚開始叫囂起來,一波又一波的猶如海浪擊石。漸漸的,他甚至需要咬緊下唇才能勉強壓抑□□。
“殿下,疼的很厲害麽?”
“嗯。”顧修肯定的點點頭,抬眼凝神道:“其實,那天夜裏你可以攔著我,不讓我出兵的。”
“臣知道殿下心裏有多在乎公主。所以臣能做的,便是將這件看似必死無疑的事打開一條生路。隻是終究要連累殿下痛這一場。”韓墨初將手掌搭在了顧修的背脊上隔著被單輕輕撫摸:“不過無妨,眼下殿下有多痛,陛下便會有多厭惡那些逼迫他處置殿下的人。”
“師父,那天夜裏我不是真的...真的讓你滾...”顧修垂下眼瞼,他當下與韓墨初貼得很近,韓墨初身上那股淡淡的紙墨氣息,比安息香更能讓他鬆心緩神。
“殿下解釋這個做什麽?那天夜裏的一切,臣和殿下心知肚明不是麽?”
那天夜裏,顧修與韓墨初隻對視了一眼。關於那封手書,關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兩個人瞬間便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天夜裏,顧修假意被那封來路不明的手書激怒,不顧一切的領兵衝向漠南境內。
韓墨初則趁夜回京,安排著京中的一切。韓墨初先是穩住了所有要為顧修保本請命的臣子。
又拖了幾家妥當的官員隨著大勢所趨,一齊參奏顧修。逼迫君王下旨以國法處置。
詔獄中,顧修的那副淒慘之狀,也是顧修入詔獄後有意安排下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君王的目光引到那個習慣了咬人的瘋狗韓明身上。
顧修和韓墨初都很清楚,傳遞這封錯漏百出的手書之人絕不是那位忠勤宰輔。那個真正的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一石二鳥。
所以他們兩個在看過了那封手書之後,便決定了將計就計。
一來可以讓韓明失去聖心,讓珹王顧偃失去臂膀。二來也讓君王暫時忘記對日漸強大的顧修的忌憚。
這才是真正的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