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麽?”毓誠落寞的眼神中終於閃過了一絲光彩:“那誠兒會好好吃飯,一定好好吃飯。”
“當然是真的了!”金氏忽然想起什麽,連忙拉過身邊的女官碧雲:“哎呀,祖母都忘了,碧雲姑姑最會紮風箏了。不如祖母吩咐人找些竹條來,讓碧雲姑姑來給你們紮風箏玩兒?”
“風箏!好啊!”寧王世子毓恆一向對這樣吃喝玩樂這類事最是敏感,一聽見紮風箏的事立馬蹦跳著就跑了過來:“弟弟弟弟,你怎麽哭了啊!”
“誠兒才沒哭呢,誠兒隻是困了!”小毓誠攥著金氏給的粽子糖用手擦了兩下臉上的淚痕:“恆哥哥我們去吃糖吧。”
哄好了毓誠的金氏稍稍鬆了口氣,女官碧雲與金氏斟了一杯香甜的玫瑰露,又與人捏了捏緊皺的肩膀:“娘娘這幾日太過操勞,不如今日等幾位小爺入睡後奴婢與您推拿一下吧。”
“唉。”金氏喝了一口玫瑰露煩悶的以手為扇:“本宮這裏有什麽辛苦的,不過是看孩子罷了。修兒這會兒雖說沒有性命之憂,可到底還是昏迷不醒。他昏迷不醒,朝政之事就全靠子冉那孩子一個人撐著。他一個外姓臣子能撐多久?攸兒歷來是個不經事的,公主又是女子,駙馬又不能參政,誰能幫他一把?日子再久一點,那幾位身在京中的老親王遲早會逼宮,還有那些平日裏看不慣他的守舊之臣,說不準會聯起手來趁機要了那孩子的命。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修兒怎麽辦?毓誠怎麽辦?”
金氏自打送了那些不算聘禮的聘禮後,對韓墨初的態度也變得親近了起來。
不說視如己出,可韓墨初在她心裏的地位也絕不亞於寧王妃徐靜柔。
“娘娘,您別太憂心了。”大宮女碧雲:“奴婢冷眼看著,韓太傅不是那般會任人宰割的人。您想啊,連陛下都是他一手教導出來,從陛下幼年時起,多少險局都趟過來了。娘娘隻管放寬心,等陛下醒了,就都好辦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修兒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連宮裏的太醫也沒有定論,你讓本宮怎能不心焦?”金氏望著院子裏奔跑的孩子們,連忙壓低了聲音:“罷了罷了,本宮坐在這裏胡思亂想也是沒用。你今晚便親自拿了本宮的牌子帶些精致的日用與吃食入宮,看看宮中可缺什麽少什麽不曾,那兩個孩子素常愛吃的要多備一些,還有本宮母家送來的那些上等的丸藥也都拿過去。你再看看有什麽需要添置的,傳話告訴本宮。最好再替毓誠問問他亞父的好,帶兩件東西出來,省得這小娃娃心思重,胡思亂想的不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