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歡的就是西瓜,純天然無功害,又甜又水潤潤。
可惜母妃隻給他舔一舔。
溫清蘭難得嚴肅地說道:“都中秋了,你不能吃涼的,會生病的。”
裴雲心道:“可是天氣很熱啊。”
溫清蘭自然沒有聽到裴雲的心裏話,但是她也覺得熱了,道:“這天真熱,雲兒也熱吧,母妃帶雲兒去沐浴。”
母子兩個分別沐浴後,走到小院子時,頓感涼爽很多。
裴雲一抬頭看見又大又亮的月亮。
他太久太久沒有看到這麽好看的月亮,在純淨的天空中,月亮似乎就在頭頂上,他伸手指給溫清蘭看。
溫清蘭道:“月亮。”
“啊!”裴雲已經上可以發出「咿呀」之外的一些音節。
溫清蘭眼神突然暗淡,聲音低落:“馬上就到中秋了。”
裴雲不解地看向溫清蘭。
溫清蘭眼睛突然濕潤了:“你哥哥還在佛堂裏。”
裴雲一直知道六皇子在佛堂裏祈福,平日裏宮人們會送些吃食、衣裳、鞋子等等過去。
“他都兩百五十八天沒有回來了。”溫清蘭道。
“啊。”裴雲應聲。
“也不知道他在那邊過的怎麽樣。”
“呃……”
“陛下已經不記得他了。”
“呃……”
“都怪我,都怪我生他的時辰不對。”
“呃……”許是今日滿月過於傷感,溫清蘭太想念六皇子裴楓了,忍不住就低聲說了起來:“我如果早生他一日,或者晚生他一日,就不會撞上邊疆戰敗。”
戰敗?什麽戰敗?
裴雲一下子來了精神。
“那樣就不會把「不祥」的帽子扣在楓兒的頭上,他就不會跟著我過那麽久的苦日子,也不會小小年紀就派去佛堂祈福,都怪我,都怪我。”
“呃……”
“都怪我。”
“呃……”溫清蘭傷感地說著。
裴雲認真地聽著,提煉出有用的內容。
果然。
溫清蘭曾經很受寵,一直期待著第一個孩子的出生,哪知道六皇子一出生,邊疆就傳來戰敗的消息,於是相信祥瑞災異的朝臣就認為六皇子是不祥之人。
隆慶帝心裏有了疙瘩,慢慢冷落溫清蘭。
過了三四年再次寵幸溫清蘭,溫清蘭再次有了身孕,依舊沒有撫平他心裏的疙瘩,恰好南膠之地出現災異。
皇子去佛堂祈福是很正常的,本不該彼時四歲多的六皇子去佛堂,他偏偏六皇子和年長的二皇子一同去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