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流淚。
就好像身處巨大漩渦,終於明白有個人一直陪伴我左右。
這麼多年來,他帶給我的踏實感,安全感,始終無人可以取代。
也許我一直離不開他,就有這個原因吧。
“深藍姑娘,她一直死咬著你不放。”至於深藍口中的另一個“她”,我不關心,但我知道是誰。
無非是從前他那個新聞,陸應川不就是因為這個離開京州的麼。
“你從來沒調查過?”他忽然笑了,捏我的臉,“薑泠,你總是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你真的很笨,腦子又很簡單,還聽不進別人的話。”
說的明明都是我的缺點。
可我忽然的笑了。
一點不生氣。
隻有他,隻有陸應川可以這樣說我,因為隻有他這樣說我會服氣,我的智商在他麵前總是不夠用。
可我又不在乎。
就好像小時候考試,一個學渣總喜歡扒拉著一個學霸,被瞧不起也沒關係,反正考試的時候總會有正確的答案帶飛學渣。
當然,我不是學渣,我成績很好,但人情世故,我一塌糊塗。
“你也沒跟我說過什麼好話。”我擦著眼淚。
他笑,幫我一起擦淚,“你看,還喜歡懟人。”
我跟他在這一刻是一對。
我無條件相信他,我想他也是。
“什麼深藍姑娘,人家有名字,就是你聽了會不高興,”陸應川轉頭看向那場雨,淅淅瀝瀝,像是南方的雨,不該下在京州,仿佛跨越空間,降臨在本不該存在的命運裏,“徐家有個小女兒,早早輟學,跟我有過幾麵之緣,叫做徐簾。”
乍一聽好意外。
可我嘴巴張開又閉上,忽然把一切想明白。
跟徐娩關係好的,能輕易被當槍的關係,除了姐妹,還能有什麼?
人物,時間,年齡,都對的上。
我看著陸應川,“你早認識她?”
“還年輕的時候,不太懂事。”他欲言又止。
我知道,那段往事在他心裏是刺。
沒人喜歡被挖掘爛掉的傷口,我忽的抬手,“我隻要知道她是誰就行,你從前的事我不過問。”
陸應川被我的“大度”驚訝,“不好奇?”
我笑了,“有什麼好奇的,反正你現在是這個死樣子,從前好或者壞,無所謂了。”
“可是,不知道明天會怎樣,陸應川,你跟我,都少不了罵。”我靠在他的肩膀。
看著微亮的天空。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我想我跟他要麵對的事,現在剛剛開始。
且不說於思慧跟我媽那邊多麼激動,電話直接打爆,我兩從昨晚就沒敢開機。
而他更麻煩,公關團隊一整個驚呆,但又不敢輕舉妄動,不曉得該直接跟我站對立麵,還是想著共同進退。
至於徐娩。
出奇的安靜。
人事表示,出於人道主義關懷,提議休假。
帶薪休假,多好。
不知道黃蘭芳,徐簾,又是什麼反應,會有什麼招數。
可我累了。
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裴靜榕跟大嘴怪。
而我隻是靠在陸應川的懷裏,安穩的睡著。
如果時間就此停擺。
真的很好。
因為被詛咒的二月十四,我已經熬過。
可新生的路,是否坦途,我也無法預知。
直到,周揚忽的打來一通電話。
而先我一步接起它的,是陸應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