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分班考試當天他感冒了。
蔣希澈一邊在考場上擤鼻涕,一邊心中暗暗咒罵花鴻黎,可還是頂著昏昏沉沉的頭答完了題。
對於考試結果,蔣希澈已經不抱什麼期待了。
考試過程中他的額頭一直在冒汗,字寫得越來越飄。
交上最後一門英語試卷後,蔣希澈隻想飛奔到校門口的拉麵店,來一碗熱騰騰的變態辣板麵。
另外,千萬別遇上花鴻黎。
*
校門口這家拉麵店的裝潢很樸實,但麵給的多,味道正宗。
蔣希澈之前就很喜歡這家麵館,基本上隔兩周就要來一次,犒勞一下自己。
剛到店的時候,店裏還沒什麼人。
畢竟下午三點多這個時間段,基本上除了剛考完試的學生,沒有人來吃麵。附近工地的工人還沒有下班,那些人才是這家店的老主顧。
坐下來時,除了蔣希澈,就隻有一個二十多歲,最多不過三十出頭的男人,坐在店裏百無聊賴地刷手機。因為穿著打扮入時,看上去還像個年輕人。
等麵的過程中,蔣希澈觀察起這位店裏“唯二”的客人。
男人長相尚可,但眉毛淩亂,嘴角不耐煩地向下撇著,心情似乎不大好。擺在他麵前的麵幾乎一口沒動,已經坨了。
男人還在時不時望向門口,應該是在等人。
麵端上來了,蔣希澈先喝了一口湯。
又辣又嗆,還是熟悉的味道……蔣希澈差點淌出眼淚!
自從離開高中,10多年間蔣希澈再沒回到這座小城市,也不是沒時間回,而是沒打算回。高中的這段時光對他來說單調而苦澀,離開小城考入B大後他罕少回憶過去。
倒是麵湯的味道,一瞬間勾起了當初的青澀回憶,倒讓他有幾分鼻酸。
可能是生病的緣故吧,身體不好,精神總是格外脆弱一些的。
蔣希澈歎了口氣,沒想到意外穿書,倒讓他生發了一些矯情細胞。
突然!餘光裏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蔣希澈朝門口望去——那人身穿“二中”校服,戴著隨身聽,走路時雙手插兜,正是花鴻黎。
說實話,蔣希澈對於雙手插兜的人有偏見。這個姿勢會讓人看上去不自然,還很中二。但不得不承認,他這樣走路依舊很有範兒。
花鴻黎戴了個口罩,神色看上去不大好,估計是也感冒了。
正是這張“帥臉”讓蔣希澈的麵都不香了。
想當初,高中三年蔣希澈隔三差五就來這家麵館,但一次都沒遇見過花鴻黎。
結果剛經曆了昨天湯河邊荒唐一“吻”,此刻麵紅耳赤的蔣希澈,穿書後第一次來麵館打卡,就能“正巧”碰見他?
欺人太甚了,係統!!
蔣希澈想逃,卻舍不得沒吃完的麵。
可就在他糾結到底是“立刻逃離修羅場”還是“裝聾扮瞎”埋頭吃麵時——花鴻黎徑直穿過了蔣希澈,朝那個男人走去。
合著不是來吃飯的,是來找這個男人?
經過蔣希澈身邊的時候,花鴻黎瞥了他一眼。
蔣希澈翻了個白眼算是回應,心道:這下您總算信了吧……世界就這麼大,我是根本躲不過您!
對於蔣希澈豐富的麵部表情,花鴻黎隻是輕輕挑了挑眉,視線很快就挪開了。像是根本不認識他。
蔣希澈皺起了眉——花鴻黎的神情看上去也不像是因為不好意思,難道單純是不願意見他?太惡劣了!這什麼人啊?!昨天剛親完,今天提了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花鴻黎把一個信封大小的黑色塑料袋遞到了男人手中,轉身便走。
這個男人跟他是什麼關係?!昨天還在自己麵前裝作情真意切,今天在這個男人麵前就裝作不認識自己?
蔣希澈突然想起來傳聞中“花鴻黎被男人包養”,心裏的無名火騰地一竄老高。
他怒氣衝衝地瞪著花鴻黎走遠,對方甚至都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
雖然蔣希澈一向對傳言嗤之以鼻,但此刻的他覺得——有必要調查一下!
秉持著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掉一個的精神,作為攻略者,也是書中故事的原作者,他有義務積極觀察花鴻黎身邊每一個男人。
萬一花鴻黎理想型偏偏就是這種長得年輕的“歐巴”呢?!反正隻要和劇情有關,一個疑點都不能落下!
他蔣希澈絕不是以公濟私,而是講求一個“嚴謹科學”。
根據花鴻黎方才有些緊張的動作和神情,基本可以斷定——這個男人有點東西。難不成花鴻黎真的和他關係不清不楚,所以才會避開自己,為的就是不讓兩個人互相認識?
想得美,他偏要認識!
蔣希澈:“不咕!這個男人!有他的記錄嗎?”
係統不咕立即回應:【滴!已經查詢到此人與男主“花狐狸”的人物關係!但需要消耗2個關鍵劇情點進行兌換,您的餘額不足。】
還有這種限製?
什麼是關鍵劇情點?
蔣希澈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把幾乎一口沒動的麵倒進了餐廚垃圾桶,正在付錢準備走出餐廳。
在心裏譴責了一下對方的浪費行徑,蔣希澈全神貫注地躲在菜單後麵觀察起來。
男人正臉轉過來的時候蔣希澈眯起了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的確有點帥,但主要是後天人工的。走的是精致成熟路線,皮膚養護的很好,甚至修了眉毛,頭發也染成了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