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鴻黎攥住了蔣希澈的書包,輕輕抿住了嘴唇,搖了搖頭。蔣希澈轉身拍了拍他,勾了勾嘴唇,示意他放心。
兩人之間已有默契,不必開口,心領神會。
花鴻黎猶豫了片刻,還是鬆開了手,轉身獨自推著車向車棚走去。
現在不要讓花鴻黎和遲慶發生正麵衝突就是最好的結果,蔣希澈獨自一人朝著門口兩人走去。
“遲先生,”蔣希澈伸手攔住了想要朝花鴻黎追過去的遲慶,“有何貴幹啊?”
遲慶顯然一愣,並沒有想起來自己曾經在麵館和蔣希澈見過麵,啞聲問:“你和我兒子什麼關係?別多管閑事!”
蔣希澈挑了挑眉——“兒子”兩個字,從遲慶口中說出來,怎麼這麼好笑呢?
但他還是微笑著維持了風度:“您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我記得您。我和您兒子沒什麼關係,但我算是您的債主。”
遲慶眉頭一皺,顯然對他的話不滿,險些直接破口大罵:“你什麼東西,趕緊給我讓開!”
蔣希澈壓低了聲音,又靠近了遲慶一點:“七萬……我付的。”
遲慶一刹那瞪圓了眼睛,就連一直畏畏縮縮躲在他身後的女人,也在聽清了蔣希澈的話後微微張了張嘴。
“小小年紀,騙人倒是一套套的!”遲慶馬上心虛地提高了聲音,“少血口噴人!”
蔣希澈對這一天早有準備,彬彬有禮地把身子收回了一些,以免對麵的口水濺到自己身上:“我是不是騙人很好證明,轉賬記錄我從來不刪除。當然,這筆錢是因為什麼花出去的,我也知道。”
遲慶麵色陰沉地看著他,一時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四目相對之間,格外寂靜。
“大庭廣眾之下,遲先生,不想聽我說你嗑那些東西的事兒吧……”主動權不知不覺掌握到了蔣希澈手中,他的語調也放緩了一些,但帶著一絲挑釁的張揚。
遲慶的臉色由黑轉紅,似乎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湧入了他不聰明的腦袋。誰都沒反應過來,一巴掌竟然朝著蔣希澈揮舞來!
蔣希澈生生挨下了這一巴掌——和蔣銘的比起來,遲慶這一巴掌就跟撓癢癢似的,但依舊在他白皙的麵孔上留下了一個慘兮兮的紅印子。
蔣希澈深諳“碰瓷”之道。他就勢一摔,竟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嗬,等的就是你動手!
倒下的一瞬間,沒人注意到蔣希澈嘴角勾起的笑容——和當初被何苗打了一巴掌之後,看向蔣銘的神情一模一樣!
書中原本的情節就是,遲慶帶著被他痛揍了一頓的花鴻黎母親找到學校,當著全校老師學生的麵對著花鴻黎跪了下去。大聲哭訴著自己和花鴻黎母親遭到了花鴻黎的暴力。
惡人先告狀被他玩得好生熟練……而對付惡人的方式,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蔣希澈根本不給遲慶攔住花鴻黎的機會,反而自己裝作弱不禁風的脆弱小白花,刺激遲慶動手,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讓這人的真麵目暴露無疑!
聽話地先去車棚停車的花鴻黎跑出來後,正好遠遠看見蔣希澈被遲慶打倒在了地上。
那一巴掌中途被花鴻黎的母親攔了一下,看上去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威力……但蔣希澈挨到巴掌之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花鴻黎心中微微詫異:蔣哥什麼時候這麼菜了?
蔣希澈注意到花鴻黎已經從車棚出來,向著自己這邊跑來——甚好,好戲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