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希澈歎了口氣，突然感覺有點釋然：“阿銘啊……不是哥哥有意打擊你，實在是你的運氣不大好。”
蔣銘沒有想到蔣希澈會是這個反應，每次私下裏見麵，不是都要多多少少罵他兩句的嗎？
“哥也沒錢了，”蔣希澈無奈地勾了勾嘴角，“真是相當不好意思，你說的對，我是個喜歡男人的變態，不僅如此，我還把錢花在了男人身上。”
蔣銘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領，麵色一凜：“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蔣希澈平靜地對上了他的眼睛，“弟弟啊，你長高了，都快超過你哥了，也該學著懂點事兒了。總是和我較勁，倒是也在好的方向上學習學習你哥？”
蔣銘身後那個紅毛的小混混挑眉就要伸手往蔣希澈臉上招呼，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準備生生挨下這一巴掌——可能這就是係統生命值下降帶來的“天降橫禍”吧。
過了一陣子，卻意料之外地沒有感受到熟悉的痛感。
一睜眼，竟然是蔣銘抬手製止了那個紅毛，這就奇了……蔣希澈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這孩子良心發現了？
“打一個窮光蛋，白費力氣。”蔣銘的聲音悠悠傳來。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蔣希澈略帶歉意地眨了眨眼：“抱歉啊……”
“乖乖跟我道歉，就說‘蔣銘小爺，我錯了，從小到大我不該惹你’。”
蔣希澈更加意外，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事兒了？之前隻是要錢，現在發現在自己身上，物質要求是滿足不了了，就打算追求點精神寄托？
如果是之前的蔣希澈，絕對會變著法兒地把這句話罵回去，但對於現在的蔣希澈來說，麵子算個啥？蔣銘在心理年齡28歲的蔣希澈麵前，還真是個哄一哄也無妨的臭小子。
說句好話就不挨打，相當劃算！他現在可對於“挑釁蔣銘，獲得家人同情”這件事情徹底喪失了興趣，索性“從善如流”：“蔣銘小爺，我錯了，從小到大我不該惹你，不該全心全意把你塑造成一個壞孩子的形象。”
最後一句是他現場發揮的，說出口後有點後悔，因為蔣銘的表情看上去有點不對勁。該不會生氣了吧，蔣希澈滿心想著：那這頓揍還能不能免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鍾，隨即——蔣銘竟然笑了，而且是很高興的那種大笑。
看著他笑，蔣希澈突然有點同情。蔣銘太胖了，笑起來滿臉的肉都在顫悠。有一說一，蔣家的基因還是不錯的，蔣浩的現任妻子也算不上醜，但蔣銘實在是有點不好看。
“弟弟，生日快樂。”蔣希澈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口。
笑聲戛然而止，像是漏氣的排風管子被突然踩扁了。
蔣銘身邊那個紅發的小混混也愣住了，低笑著說了句：“靠！這麼大了誰還過生日？你這哥哥腦子是不是有病。”
蔣希澈卻感覺到原本攥住自己衣領的手一鬆，蔣銘耷拉著嘴角，表情陰鷙，也知道是生氣還是驚訝——跟他們的爹一模一樣脾氣琢磨不透，看著就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