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從來都知道，蔣哥當時說的那些話是假的，所以從來沒有因為那些話而跟你生氣。”
輪到蔣希澈不知所措了：“什，什麼？”
花鴻黎的聲音聽上去格外委屈，可蔣希澈卻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我和蔣哥生氣，是因為你狠心拋下我整整10年。”
“明明是蔣哥答應，哪怕是和我一同下地獄也要一起去，卻還是離開了我。”
蔣希澈頓時鼻子一酸，緊緊抿住了自己的嘴唇才沒有發出聲響。
“如果沒有重新見到蔣哥，我還會再等你整整10年……”
蔣希澈徹底忍不住了，他抬手拉住了花鴻黎的手，狠狠地攥緊：“傻瓜！年少時候的感情怎麼能算數？”
花鴻黎把頭抬了起來，看向蔣希澈的目光鄭重而嚴肅。
“算數的！明明當初在摩天輪上我們就已經發過誓，我說我願意一輩子追隨你！你也答應了！”
蔣希澈鬼使神差地問：“你為什麼這麼信我？”
花鴻黎搖了搖頭，似乎沒有想到蔣希澈會問出這個問題。
“蔣哥，這些年來，我不是毫無長進……可從始至終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好。”
“你說的話真的很傷人，可能因為我們彼此了解，所以你知道這把刀子該往什麼地方捅，才能讓我死心。”
花鴻黎的眼神讓蔣希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虛：“當初的蔣哥確實很厲害，之後我無數次質問自己為什麼沒能提前看出你的一步步棋子，後來才意識到，不是當時的我太天真……”
“而是當時的蔣哥處處表現的太成熟了。”
“可你忘記了一點……”
蔣希澈蹙眉，看著花鴻黎將他手緩緩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從掌心下傳來。
“蔣哥，你沒有做一件傷害我的事情。”
花鴻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即便是說完了那樣傷人的話，你都沒有舍得讓我一個人離開家門，而是把我送到了警局門口才離開。”
“蔣哥，你是個格外心狠的人，對我卻太心軟了。”
蔣希澈隻覺得呼吸困難，似乎是所有的心事全部被看穿，在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目光中無處遁形。
“蔣哥，你為什麼一直這麼害怕承認對我的喜歡？我究竟有哪一點讓你無法接受了？”
花鴻黎的聲音輕得令人心碎，像是蔣希澈輕飄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將所有的赤誠心意盡數獻上。
“你沒有什麼不好……”蔣希澈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決定將深埋於心底的秘密和盤托出。
“接下來我說的事情可能會超出一般的邏輯和認知，你可能會覺得我瘋了，或是病了。”
“但你要耐心聽我講完這個故事再做出判斷，另外……”
蔣希澈看向花鴻黎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一絲隱秘的膽怯。
“另外什麼？”花鴻黎看上去格外平靜，和煦地接受了這個提議。
“另外，如果你在聽完整個故事之後，覺得我們的感情不過是一個騙局。”蔣希澈藏在袖子裏的手狠狠掐進了掌心，這才沒有讓聲音顯得顫抖。
“那也請你不要記恨我，而是讓我離開，從此我們形同陌路，互不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