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教室的同學們很快有人報了警,警方來到現場之後立刻製服了已經手無寸鐵的綁架犯人。
但蔣希澈幾乎感覺不到周圍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餘生和童寶也趕到了醫院,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坐在醫院走廊的地板上。
“那裏麵就是正在搶救的花鴻黎?”
餘生蹙眉,童寶將蔣希澈攙扶起來坐在了椅子上,這才意識到他的肩膀也一直在流血。
“你也中槍了?!”
童寶驚呼一聲,發現自己的手上沾滿了溫熱的鮮血。
餘生低聲罵了一句:“真是瘋子……B大的安保係統是怎麼做的?!”
童寶想要將蔣希澈帶去包紮傷口,可他就是要等在花鴻黎的病房前。
童寶有些生氣道:“你這樣下去遲早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到時候就算花鴻黎醒過來了你也見不到他!”
可蔣希澈好像什麼也沒有聽到,隻是蹲在地上喃喃自語。
餘生心情很暴躁:“你說什麼?”
“他擋在了我前麵……”
聽清了蔣希澈的話,兩人麵麵相覷,放棄了從地上把他拖拽起來。
“我去叫醫生幫他把肩膀裏的子彈扣出來。”
說完,童寶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餘生坐在了蔣希澈身邊。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冰冷的走廊椅子上,隻是愣愣地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手掌。
那上麵是花鴻黎的血……似乎還能聞到那股熟悉的、暖洋洋的味道。
之前也經曆過兩人被迫分開的情況,但那時候總是有退路的。
畢竟是書裏麵的分別,花鴻黎依舊存在在現實世界中,但如果在現實中失去花鴻黎呢?
蔣希澈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他慌得很……甚至不知道如果花鴻黎沒有醒過來自己能不能活著。
餘生抱肘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若有所思。
“蔣希澈,他會醒過來的。”
蔣希澈一愣,突然抬頭向著餘生看了過去。
餘生已經挪開了視線,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兩支棒棒糖,將其中一個強行塞進了蔣希澈的手裏。
她的語氣聽上去格外篤定,似乎沒有絲毫慌亂。
餘生說這句話的時候太平靜了……簡直就像是在陳述今天中午將要吃什麼一樣確信。
“為,為什麼這麼確定?”
蔣希澈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餘生遞過來的棒棒糖,一時有些慌張。
餘生剝開了棒棒糖紙,塞進了嘴裏,含混不清地解釋道:
“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留戀的東西。”
蔣希澈一愣。
“你離開的十年裏,他遇到過很多事情。”
“我知道他不會和你說,但是我想讓你知道……”
“你離開之後的那段時間,花大伯去世之後不久,遲慶在監獄裏和人鬥毆結果被打殘了,花鴻黎的生母原本就遭到他的家暴有很嚴重的抑鬱症,自殺了。”
蔣希澈呼吸猛地一滯,這是他從來不知道的。
“雖然花鴻黎和他的生母從來不親,畢竟生了他卻幾乎沒有養過他……”
“但我和童寶還是擔心他會想不開,那一陣子他不來上學了,我們就輪番到他的家裏和他聊天。”
“過了大概一個月吧……他終於上學了。”
“我和童寶都挺高興的,但是隱隱約約覺得奇怪,因為他那天穿著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