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潛把人都帶到了會議室,又出去吩咐何昌成守在辦公室門口盯著點餘哲。
卓岑緩過來了些,沉默片刻後自己先笑了笑:“抱歉……是我不該插手。”
“您之前就知道餘哲懷疑邊蓉?”沈潛問道。
“嗯,”這些天每天都在為這件事奔波,衝擊和真相接踵而來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給人留,即便是卓岑臉上也不免染上了些許疲憊,“我們知道消息的那天,阿哲就跟我說他覺得是邊蓉做的。”
“那您為什麽當時要阻止餘哲說出來?”歐陽翎有些不解。
卓岑臉上掠過一絲懊惱,柏非瑾替他解釋道:“因為他擔心太早表露出對邊蓉敵意反而會引起我們的懷疑。”
“對……”卓岑微微苦笑,“怪我想太多了,若是當時開口說了……”
若是當時開口說了,餘哲現在也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沈隊長說的阿哲的老師……是陳老師嗎?”卓岑問道。
沈潛在打量卓岑,來自刑警的“友愛”注視,直把對方看到有些受不住地猶疑喚道:“沈隊長?”
“你朋友打壞的東西你會負責賠嗎?”沈潛冷不丁道。
“……”卓岑臉上表情出現了一秒鍾的放空。
“沈潛。”柏非瑾抓住沈潛的小臂看他一眼,轉頭對卓岑道了句“抱歉”,將沈潛拉到旁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麽,沈潛頗為鬱悶地努努嘴,被柏非瑾瞪了一眼之後沒再說什麽,乖乖回來跟卓岑也說了聲“抱歉”。
雖然聽起來毫無誠意。
“沒有,”卓岑連忙道,“那個杯子確實是阿哲做的不對,應該是我代他向您道歉。”
“是陳老師,”沈潛將話題拉回案子,自己在長桌邊坐了,“我們查到陳老師患了尿毒症,之前其妻子的心髒搭橋手術和他自己的每周三次透析已經榨幹了家裏的積蓄,接下來即便找到匹配的腎源也很難負擔起手術費用。”
卓岑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陳老師對阿哲而言非常、非常、非常重要……你們大概已經知道阿哲是孤兒,陳老師是他初中時的班主任,結了婚但一直沒有孩子,夫妻倆對阿哲都非常照顧,阿哲上高中的時候資助了他一大半學費,還經常邀他去家裏吃飯補營養……”
“對阿哲而言,陳老師是家人般的存在。”卓岑道。
“陳老師因為病情嚴重在移植等待名單上排名靠前,現在最大的威脅就是手術費用和後續治療費用。”沈潛道,“被害的遺囑是一年前立下的,如果沒猜錯……是兩人十周年紀念日左右吧?餘哲知道這份遺囑的存在……”
“不可能!”卓岑知道沈潛的意思,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