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潛無聲勾唇:“知道了,謝謝。”

打開門,劉昭派來的人果然就在房間外守著,見他出門立馬圍了上來。

“昭哥這也太客氣了。”沈潛看著身旁足足六位黑衣人士嘖嘖道。

“小寧爺請。”領頭的也不多話,隻是恭敬又不容拒絕地比了個手勢。

上車也沒走多遠就見劉昭笑盈盈地在路邊招手,沈潛掃了眼周圍,果然都是些老狐狸,這地方離秦洋龍的大本營那可謂是一個城北一個城南。

“昭哥。”下了車沈潛率先打招呼道。

“小寧爺,秦爺在裏麵等著呢,快進去吧。”劉昭道。

進酒店七拐八拐到了最裏麵的包廂,沈潛在走廊被攔住粗略搜了身,進門前突然站定,整了整衣服才揚起抹笑容跨進去。

裏麵小圓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左邊那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大秋天的穿著短袖露出結實的大臂,肩膀上的紋身被肌肉支撐得分外飽滿,T恤貼在身上顯得緊繃得可憐。

而主位上的人則完全是另一種氣場,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一身墨綠色中山裝低調但又大氣,五官比較立體但也不至於顯得淩厲,聽到開門的聲音微微抬眼,恍若不經意的一瞥。

沈潛碰上那道目光的瞬間心中警鈴大作,這些年他也經手了不少案子見過不少人,但這人絕對排的上最危險的前三。

“秦爺,興哥。”沈潛走進去朗聲笑道。

秦洋龍看了這個小輩兩秒,對方噙著笑大大方方地任自己打量,一襲定製的薄款深灰色小西裝加亮黑領結,有禮卻又不失朝氣,更難得的是在自己注視下還能做到毫不變色從容不迫,在年輕一代裏實屬難得。

“小寧爺。”秦洋龍沉聲道。

“秦爺您這就折煞我了,”沈潛趕忙道,“叫我阿傅就好。”

秦洋龍也就改了口:“阿傅……都坐吧,別站著了。”

沈潛和劉昭都是一點頭,劉昭坐在秦洋龍右手邊,沈潛則坐在了他對麵。

“寧爺這兩年身體還好吧?”秦洋龍問道。

沈潛笑了笑:“父親一向操勞,如今身子雖沒什麽大礙,但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也得懂事了不是?”

秦洋龍沒太多笑意地勾勾唇,抬手舉著夾了第一口菜。

“小寧爺,這家是潭陽菜最正宗的館子了,”劉昭在旁邊接過話頭笑道,“您嚐嚐吧。”

“謝謝昭哥。”沈潛也回笑道。

席間秦洋龍幾乎不怎麽說話,隻是慢條斯理地吃飯,左邊的羅呂興——興哥,倒是饒有興趣地和他們搭話,但是卻聽得出這人和表麵看起來一樣是靠武力立身,沒有太多城府,說話做事全憑喜惡不知修飾。

劉昭和沈潛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氣氛還算輕鬆,卻是誰也沒有提過生意的事兒,仿佛真的隻是朋友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