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裏封鎖了消息?”

“嗯,隻有鄧局去了醫院。”

“哪家醫院?”

“人民醫院。”柏非瑾溫聲道,“先洗個臉我們一起去。”

“……好。”沈潛有些茫然地應了一聲。

去醫院的路上歐陽翎打電話給沈潛:“老大!陳隊去哪了啊?不是說好今天再去找夏邦嘛?這都九點了怎麽他老人家人也不來電話也不接,方哥也聯係不上……你說他們不會是甩下我自己去了吧?”

“……”沈潛單手捏了捏鼻梁道,“你在隊裏嗎?”

“在啊!”歐陽翎也察覺到沈潛語氣不對,“老大……怎麽了?”

“陳隊和誌敏遇襲現在在醫院,我和非瑾正在趕過去,我需要你……守好一隊。”沈潛最後一句話有絲猶豫,卻又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什麽?!陳隊怎麽了?不不不,我也要去醫院,哪家醫院?”歐陽翎瞬間慌了。

“歐陽。”沈潛沉聲叫了一句。

電話那頭歐陽翎突然像被釘在原地,嘴唇張張合合卻說不出話。

魏征遠在東北無能為力,沈潛被停職調查,陳容躺在醫院生死未卜,方誌敏同樣也是身受重傷……算來算去,她竟然成了一隊唯一能頂上的領頭人。

“我要你幫我們守好隊裏。”沈潛道。

“……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沈潛很久都沒說話。他想他終於可以體會魏征當年目送他去潭陽的心情了。

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耐心交給他手段、知識、技巧、為人,看著他在自己庇護下羽翼漸豐,卻得在明知前路險惡的關鍵時刻狠心將他推出去獨自麵對一切。

成則脫胎換骨,敗也無可追悔。

沈潛兩人到醫院的時候鄧望寧正往外走,沈潛因為沒證件被攔在了外麵,柏非瑾用自己的顧問證在和門口的警員說什麽。

“鄧局!”沈潛也顧不上太多,直接喊道。

鄧望寧腳步一頓,走到兩人這邊對站崗的警員道:“放他們進去。”說完轉身表情複雜地看了沈潛兩秒,最後竟然什麽話也沒說就走了。

“這個鄧局……”柏非瑾也有些詫異了。

“明哲保身的典範。”沈潛見怪不怪地扯扯嘴角,也顧不上更多,匆匆進了病區。

陳容仍然在手術中,沈潛等得心焦,卻也清楚守著手術室門口幫不上任何忙,索性先去查看了方誌敏的情況。

方誌敏已經醒了,錄筆錄的警員剛剛離開。

安全起見他被安置在了單人病房,左腿綁著石膏吊在半空,右手掌也被完全包紮起來,臉色慘白,額角還有擦傷。

“沈隊……”方誌敏嘴唇泛白,顫抖著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