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子萸不由的驚歎了一聲,那是一種介與男女之間的妖異之態,一又晰長的美目微微上揚,帶著煙霧迷茫的水翁之氣,堅挺的鼻翼婉約出一道柔美的孤度,那未施絲毫脂粉的麵容上流露得盡是嬌柔的媚態,若說傾國傾城,絕不為過,他的那種美,並非完全來自於女子的柔意,卻帶著一絲陽剛的味道,讓人看得為之心蕩神怡,真是妖孽呀,這世界居然有這樣一個將男女界線模糊至此的人物,難怪安厘王為他而神魂顛倒。
我本覺得自己該是討厭他的,畢竟光是一想像兩個大男人抱在一塊,你儂我儂的,隻是想一想就是惡心,可是看到這樣的風采,心中卻怎麼也升不起厭惡之情,原來這就是龍陽君,以龍陽之癖流傳古今的男子,她真見識咯。
“君上恕罪!”那魁梧的男子已一臉驚恐的伏身於地,跪拜於龍陽君之前。
所有的人因他的到來,全感氣息難抑,聽聞名聲,卻從未聞其人,今日卻不想在這見著了這聞名整個魏國的人物,整個香酒肆頓時安靜下來。
唯有木兮與當堂的李斯不為所動,冷眼相對。
龍陽君美目流轉,一雙如星辰般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帶笑的雙眸盡是歉意:“家仆魯莽,衝撞了公子,本君在此陪禮了!”說罷,他的手微微一揚,已有一杯清酒遞上,他手中接過一仰而盡。
我還末說話,木兮雖已收回了手柄中的長劍,卻冷冷的說道:“我家公子不會飲酒。”聲音清冷中卻頗有大將之風。
我淡笑著,拍了拍木兮的肩膀,示意她別太過緊張,這才揚笑對著龍陽君說道:“在下身體不好,所以不便飲酒,請君上原諒,至於道歉之說,貴下屬並未得罪在下,隻是言語間有所不暢,不過小事一樁罷了,君上勿須掛於心上。”
龍陽君微微一笑,宛如春風拂麵:“本君一見公子入室,便覺公子人才風流,顧盼流離間氣質流韻非同一般,心生好感,這才生起結交之意,行為唐突,這當是該是自罰。”
這時在一旁的李斯卻不客氣的冷哼道:“誰人不知魏國的龍陽君嗜好男色之風,若我這小兄弟應邀而往,那還不是羊入虎口!”
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絲毫未給龍陽君些許的麵子,甚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於他的意味。
我心中一悴,這李斯看著是聰明人,怎麼說話竟這般的沒有分寸,竟敢這樣得罪魏國當紅的人物,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嗎?訝異之間,我不難看到李斯滿臉的厭惡之情,看著龍陽君的神色盡是不屑之態,難不成他們之間有過節?可是看龍陽君的樣子,也不像認識李斯的樣子呀。
龍陽君的臉當場沉了下來,和悅如春風的麵孔瞬間陰下來,恐怕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的當麵的折辱於他,場麵瞬時緊張起來,那魁梧的隨從豁得拔出了腰間的長刀。
“李大哥!”我心中一慌,連拉了李斯一把:“切勿妄言,小心惹禍上身,再說人各有誌,更有著身不由已的紛亂事世,李大哥你又何須帶著有色目光看人!”我話中警戒李斯,卻又說好於龍陽君,希望雙方都能各退一步。
我的話讓龍陽君麵色一緩,他那美麗的目光看向我,卻有些迷離,口中低呢著:“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李斯卻反手一推,揮開了我:“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是立於危牆之下,若是不言不論,生死又有何異。”
還說,還說!我惱怒的瞪了李斯一眼。
空氣中急流暗湧,錚錚的閃爍著濃重的火藥的氣息。
隻聽得龍陽君哼哼得冷笑著:“即為君子,何不來場君子之鬥,若你勝得我手中之劍,今日這事,便做罷,否則……”
這李斯,這李斯真是不知好歹,我急得直跺腳,雖說龍陽君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可是卻是魏國的聞名的三大劍手之一,這李斯不是以卵擊石嗎?
李斯卻昂頭冷笑:“我乃讀書之人,隻懂用手中之筆,口中之舌誅達,不以武力而論,再說了,君上還能稱之為君子嗎?孔子亦雲,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這恐已各占一半了罷!”
這下是絲毫不留情麵呼,我心中糾結得快要滴下苦水……
龍陽君怒極卻大笑出聲:“好,好,你說得對極,本君不僅不是君子,還是個十足的小人!”他目光一轉,卻看向了子萸,眼中的憤惱卻離奇的柔和下來:“今日之事本君尚給這位公子三分的麵子,但是這羞辱之意,本君可是記足了十分,三日之內,本君必叫你血濺大梁城內!”話語間他已將目光掉落在李斯的身上,陰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