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眾將、臣聽到這將剛登位的新君一番的言論,一個個不由的目瞪口呆,全都以一個全新得目光看著這年輕的贏政,在眾多人麵前侃侃而談,言之有理有據,不僅在氣勢與風度上如此的霸氣,更在政治中有自己獨特、強烈的個人意見。
趙姬與呂不韋也像是第一次認識贏政一般,全都靜靜的看著他,愕然而聽,趙姬更是滿臉的欣慰……
而這堂間,表情最為複雜的莫過於呂不韋了,恐怕此地隻有我最清楚此時他心中所想。
唯有鹿公一臉的驚疑不定,贏政的身世之迷,成了這位泰鬥心中最大的疑慮。
贏政冷笑著,他的一番言論終是震懾了全場,他的目的便達到了,他大步踏上殿台階梯,驀然轉身,麵向群臣,以睥視天下的目光威然而道:“日前行刺之事確為禁衛軍之失職,明雄為當職隊長確瀆職之過失,而城逾身為禁衛統領為明雄之上級更有著教管不嚴之過,治下無方,降官一級,而這統領一職交於軍方處置,由鹿公全權負責!”
“儲君!”隻聽得堂下呂不韋的大聲驚呼,目光帶著惱怒,盯著贏政。
這統領之職他該是垂涎已久,堂間他與長安君針鋒相對,想要的就是這個優差,屬意於他呂氏部落擔任,卻不想贏政初立威望,乘勢而上,以儲君之身份頒下了以自己意誌的第一道旨意,亦讓人感受到了他身為大秦帝王的氣魄和手段。
恐怕此時最摸不著頭腦的該算是鹿公了吧,這優美的肥差落在他的手上,是他萬萬想不到的,可是這也是贏政勢必要爭取他的第一步吧。
我心中感歎,贏政正在用他勢不可擋的絕然手段,鋪起一段華美的篇章!
贏政站了起來,猛的揮手,冷聲道:“此事就這麼定了,退廷!”
眾臣連忙跪於地下……
贏政擁著趙姬,在禁衛軍的護送之下,昂首正殿之上……
唯有留下這酸甜苦辣各種滋味的三班人馬,他們心中究竟都是如何揣測當朝的大秦儲君?可是我卻已知結果。
殿前人陸續退下,我也慢慢得走出了後廷,剛想走下台階,卻正好看到贏政與他的母後對峙而立。
“政兒,我們之間多日未見,你就不願陪陪母後嗎?”趙姬拉贏政,眼中有著適才的激蕩,在她眼中,她的兒子終於長大了。
贏政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柔情,隻是冷眼而對:“母後有何事,隻須得於此地與孩兒說吧?”
趙姬麵上一涼,伸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袖:“政兒你好久沒到母後宮去了。”
贏政雙手握緊,眼中的冷酷異常:“你要與孩兒所說之話,寡人早就心知肚明,孩兒政事繁忙,須時必到母後宮中打擾,請母後就此回宮!”說罷,他大拂開趙姬的手,毅然轉身離去。
好一個冰冷的贏政,這是我從未見過的一麵,我幾乎是不忍得看向趙姬,這個女人,一生是可憐的,雖此時已貴為一國的太後,可是她又擁有什麼?經曆了一切,卻換不來應得的待遇,一生為人利用,卻落得一個個的男人笑臉而來,冷漠而去,卻從未得到過真情,就算是唯一的兒子,也對她心懷怨恨。
我幾乎是無聲的歎息著,卻不想我的陷匿,卻已有人發現。
“是誰站在那裏?”突然有人叫道。
我心叫不好,想要退開,路卻已讓人擋住。
我歎了一口氣,隻好走出了圓柱之後。
一見到我,趙姬怔了一下,驚叫道:“子萸公主!”
在此地看到我,她心中定是無比的驚訝吧。
我艱澀而笑,恭然施禮:“子萸見過夫人……,哦,不,太後……”
三年不見,這嫵媚的帝王母親依舊美麗如昔,可是眼中的落寞卻不曾輕淺,甚至更加的濃烈了。
趙姬吃驚得看著我:“哀家早就聽聞子萸公主四年前就死於趙國,卻不想在此地見到你,你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