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離別有著悲傷,可是相聚卻有著更多的感概。
清煙繚繞,屋中的人卻都是百味陳雜。
熊啟、熊狀看著我,半響說不出話來,任由空氣中的寂靜飄蕩著。
我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對不起……”在離開時,沒有告別,沒有話語,給他們的隻有重重的悲傷。
熊狀拽緊了雙拳:“不,這都不是你的錯,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
“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小萸,為你,我們什麼也都做不了,此時我們隻能慶幸,你活著!”熊啟伸過手,緊緊得握住我的手:“別和我們說對不起。”
我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們都別說吧,在這樣動亂的年代,很多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
熊啟看著我,眼中盡欣然,可是不經意卻有一絲紅,抹過眼眶,低頭間,掠過了一絲淚光。
“好,那告訴我,這些年來,你究竟是怎麼過得?”熊狀溫和得笑著。
我用力得點點頭:“好,我和你們說,每一天,第一秒,我都詳詳細細得說,你們也一樣!”我的心中升起溫潤的感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來自於兄長的關愛,這是幾年來再一次讓她感受到來自於親情的嗬護。
熊狀連拭去眼角的淚水,將二人的手一同握在手心間:“對,大哥說得對,隻要小萸活著就好,以後我們就呆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不讓你再受任何一點委屈。”
我擦了擦眼淚,不明白得問道:“那怎麼可以,你們可是楚國的公子,而且我現在我根本就不想回楚國!”
熊啟熊狀二人相視苦笑:“小萸,你忘了嗎,在楚國我們二人根本就是庶出,雖為公子,卻非是顯貴之身,此次前來,便是大王看在我們二人與你在趙國情誼非淺,打出的人情帳。”
我心一澀:“在楚王的心中,我們都棋子,現在,他心裏又打起了什麼樣的算盤?”
熊啟歎了一口氣道:“楚王並沒有想要讓你回楚國,你該知道的是信陵君在六國的影響與地位,再則你與秦王儲君關係菲淺,於他來說,現在的你,是處於退可攻,進可守的重要棋子。”
我冷笑著:“那我現在不是挺順他的心,價值也是非同一般的。”
熊狀手重重得搭在了我的肩上:“來的時個,我們就想好了,子萸你想要做什麼,就盡管去做,就如你所說,隻做自己,不管你想如何,哥哥隻會助你!”
我看著二人,他們是在這個王室呆得心灰意冷了吧,若然是自己,有這樣的一個父王,也會為之難過吧,帝王家的親情何等的淡薄、不堪一擊,當權利與利益相較,這就更顯得微不足道。
而她此次秦國一行,因為嬴政的原因已讓七強國徹底的注意到了她,這個曾經死遣的楚國公主再次的炙手可熱起來,再一次讓她站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嬴政會放她歸魏,保證她安全,在背後究竟做了多少的事情,她相信信陵君會保護著她,而他與魏王簽訂的到底是何種的合約?她不知道,可是至少現在六國都不敢動她,不敢讓強秦將鋒刃轉向,都在極力得保證著平衡,可是這樣情況真能持久嗎?她懷疑,未來她還須要麵對什麼?
我深吸著氣,現在的我不敢去想,不願去想,越想頭越痛,至少她現在還是平安平靜的!
想到了這裏,我笑著伸出雙手,握住了一左一右的大手:“不管如何,至少我們兄妹三人又在一起了,以後的日子勞煩二位兄長擔待!”在這之後的時間中,是我自戰國時期最為平安無事的一段日子,可是在平靜無波之下,我卻感覺到了洶湧的暗流,似乎什麼在醞釀、發酵……
我想讓他拋開一切,陪我離開,可是在這紛亂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如何開口,我想起他對我的承諾——三年之後,我帶你離開……,可是這三年對我來說太迷惘了,可是在曆史中,他的路也將走到了盡頭,我越發的焦躁,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