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以為是自己太長時間沒睡覺,產生了幻覺。
他顫顫巍巍地跌坐回椅子上,又揉了揉眼睛。
發現確實是駱簡的眼皮在微微顫動,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陳逾嚐試著握住她的手輕喚:“駱簡?親愛的?我是陳逾啊,你快醒醒吧!”
駱簡好像聽見了一樣,反應比之前要明顯一點,有點使勁要睜眼的感覺。
雖然最終,還是沒能睜開雙眼。
但陳逾登時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覺。
是駱簡要醒了!
他瞬間喜極而泣,淚流滿麵地對她說:“親愛的你終於要醒了……”
接下來他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值班護士已經去叫了醫生,陳逾也通知了駱簡的父母。
主治醫生來了之後,把陳逾請了出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醫生出來對大家說:“病人有了一些初步的蘇醒跡象,這是病情轉好的信號,但目前還沒有完全轉醒,你們接下來探視的時候可以多呼喚她的名字,和她多聊聊。”
接下來的兩天,陳逾以及駱簡的父母輪番上陣。
在探視的時候一直按照醫生的囑托,不斷地輕聲叫她的名字,訴說著關於她以前的往事。
終於,在第十一天,陳逾和她“照例絮叨”的時候,駱簡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陳逾比上次看到她眼皮顫動的時候激動一萬倍,直接跪在了駱簡床前。
“親愛的?你醒了?這次你真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他顫抖著把她的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駱簡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嚐試著幾次要發聲,但都沒有成功。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你這一覺睡了十幾天,太久沒有說話了。”陳逾一邊安慰她,一邊按鈴叫醫生。
主治醫生又對駱簡的各項身體指標進行了評估和檢查,均很穩定。
終於宣布駱簡脫離了危險期,再觀察幾天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複健之路了。
醫生說現在她現在發不出聲是因為手術切開氣管後,氣流不通過聲帶,產生暫時失語的現象。不必擔心,等切口完全愈合就可以恢複說話了。
醫生還是那句話:繼續觀察,慢慢恢複。
轉到普通病房後,因為駱簡還是要注意休養。
探視仍然“限流”,除了至親好友有序來看看,同事們都暫時沒有辦法進來。
等到切口愈合,駱簡終於可以說話了——
但第一句話直接讓大家直墜冰窖:“你們……是誰?”
不隻是陳逾,連父母、舅舅她都不記得了,大家都被震驚得手足無措。
但駱簡的媽媽現在已經練就了一顆「大心髒」,她想的是,隻要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全場數她最淡定。
難道現實世界也這麼狗血?她失憶了?
陳逾倉惶著要去叫醫生,被她叫住了:
“別叫了,我逗你們的。”
“……”全家無語。
“我看小說裏都是這麼寫的。”駱簡還挺樂觀。
總之,全家人都沉浸在駱簡蘇醒的興奮中,她這樣“嚇人”的玩笑隻是個小插曲很快被略過。
陳逾此時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
但是無奈此時她的親生父母必是要排在前頭。
葉瀾女士已經抱著女兒開始訴衷腸了,駱輕風都占不上位置。
駱簡還不能長時間說話,隻有葉瀾女士“單向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