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在那邊幹什麼?還不快去送報紙、擦皮鞋?”一個粗魯的女聲從孤兒院的窗戶裏傳來。
男孩們頓時一股腦地四散奔逃,有的戴上破爛的報童帽子飛快地向孤兒院的門外跑去。
樹下的男孩晃著受傷的額頭,動作遲緩地站起來,向外麵走去。
他聽見後麵那隻蛇的“嘶嘶”聲,不再是以前野獸一般的混沌,而是充滿了睿智的疑問:
“湯姆·裏德爾?”
裏德爾的腳步一頓:“你變聰明了,之前你甚至分不清人類的名字。”
“這是因為..”林泠正禿著蛇腦瓜想著怎麼解釋,看見裏德爾已經出了門。
“你去哪?”
裏德爾並沒有理她。
林泠沒有跟上去,她要先了解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拖著自己身體挪到一處水窪旁,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確認了自己真的變成了一條蛇。
而且還是一條不小的蛇,長度大概有一米五,身體有成人拳頭的粗細。
她閉上眼睛,萬幸地感受到了識海中的對她不離不棄的煉成陣。
但煉成陣像隔著層紗霧朦朦朧朧。
林泠試著在煉成陣上放上虛擬的煉成詞,卻發現煉成陣像隔著一層壁壘,她沒辦法使用。
看起來煉成陣隻能真實存在於她的軀殼裏,這裏的煉成陣也隻有一層幻影。
她失望地搖晃著蛇頭,這時煉成陣上突然亮起了一行細小的標識。
是一個蛇的標識,標識裏盛滿了金色的液體,液體不是靜止的,而是順著一條細細的金線,流向另一邊沒有金色液體的標識,那個標識是一個女孩的臉。
經過林泠的仔細辨認,那個女孩的臉就是她自己。
金色液體的流速時快時慢,但是的確在慢慢流入無色標識的那一邊。
如果林泠沒有猜錯,那個無色標識代表的是她在霍格沃茲的肉體,而蛇的標識則是表示她現在暫時寄宿在蛇的身上。
如果無色標識被金色液體填滿,那麼她應該就可以回去了。
看樣子,在奇洛揮出殺戮咒打在她身體上的同時,她的靈魂或者是意識被煉成陣傳送到這個空間,大概率是為了保住她的命。
而煉成陣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邏輯可循。
她猛地一震,想起了穿回原世界的條件:伏地魔的眼淚。
原來煉成陣將她放置在這個世界有這樣一層原因,那她當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
林泠盤在孤兒院的屋頂上,等著裏德爾回來。
男孩們是被那個叫珊莎的高壯女人趕回來的。
透過油膩膩髒兮兮還漏著大洞的玻璃窗,林泠看見他們吃著黑色的稀粥,嚼著硬邦邦的隻有半個手掌大的麵包。
裏德爾的頭上的傷被肮髒的布條敷衍地綁住。
裏德爾垂下濃黑的眼睫,今天擦鞋的時候那個大人一臉猥瑣地看著他,要不是為了幾個便士交差,他恐怕會用那看不見的力量掐斷他的喉嚨。
晚飯後,胖胖的看管員珊莎抹著剛剛吃完肉的嘴上的油,搜刮著每一個孩子們今天的勞動成果,多的會不耐煩地打發他們回去睡覺,少的,則是一頓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