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住塞德裏克臉頰的小手頓了一下。
林泠看著半跪在她麵前的男孩,在這樣的氣氛裏,拒絕一個瀕臨崩潰的人是一件很糟糕或者很失禮的事情。
但是她不想被牽扯進任何一個人的感情中。
林泠張了張嘴,斟酌著如何委婉地拒絕,就看見塞德裏克將唇移到了她的手背上。
拒絕一個紳士的吻手禮就不禮貌了。
她適時地修改成了“可以”。
男孩優雅地吻著女孩的手背,像親吻最珍貴的寶物。
他終於放下了林泠的手,抬起了一直沒有抬起的頭。
林泠在感慨終於重新拿回了自己的手的使用權之前,
她發現少年的灰眸子籠著濃霧,裏麵劃過暗色的陰影。
像是關著饑渴的,想要被釋放的獸。
少女的濃密的睫毛扇了扇的間隙,塞德裏克已經將臉湊近了她。
烏木的冷香味瞬間包裹了她。
他的唇吻在她的麵頰,滾燙的呼吸灑在她的唇畔。
似乎是在地上跪得久了,少年的唇很涼,貼在她的臉頰邊帶著輕輕喘息的鼻音,好像在抑製著些什麼。
林泠身上淡淡的鈴蘭香氣傳過來,捕獲著少年靈敏的嗅覺,不斷撩動著他眼底原本就難以遮掩的深沉的欲念。
他側頭看著女孩有些迷茫的神色,眸子裏閃過帶著豔色的狡黠。
塞德裏克輕輕調轉了身體的位置,像是要從林泠身邊站起來。
在那借著站起動作的一瞬間,他短暫地釋放了自己的貪念。
他的嘴唇滑過少女淡紅色的唇角,像那隻危險的獸輕舔著愣著神的沒有絲毫防備的貓兒。
隻需要那一點綿軟和溫熱,就差點讓他所有的自製力決堤。
少年喉骨上下滾動,將盯著那像花骨朵一樣嬌嫩的唇瓣的目光撇開。
讓想要揉碎她、擁有她的邪惡欲望蜷縮起來。
林泠感覺一點涼意好像觸碰到了她的唇,但又應該隻是她的幻覺。
因為他的氣息那麼熾熱。
而他閉上眼睛的表情又是那麼虔誠和無害。
塞德裏克重新直起身,恢複成了那個柔和恬靜,溫文爾雅的少年模樣。
好像剛才那個吻真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合情合理的英式貼麵禮一樣。
...
阿莫斯不能在鳳凰社停留太久,第二天就帶著塞德裏克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裏,鳳凰社的成員們進進出出,小巫師們在莫麗的帶領下不懈地與布萊克老宅的遺留物和汙垢做著頑強的鬥爭。
林泠在斯內普每天強行一劑苦到咧嘴的魔藥下,迅速恢複了健康,雖然她自己調配的靈魂安撫試劑起到了更大的作用。
相比林泠能自如行走的喜悅,雙子和哈利倒是愁眉苦臉,他們喪失了能擁抱女孩的樂趣。
林泠在加入大掃除的當天,黑色的眸子瞄準了二樓客廳那個不斷搖晃的裝著博格特的密封櫃子,還有五樓屬於雷古勒斯的那間臥室。
到了可以拆開他們的時間了。
瘋眼漢穆迪來拜訪的時候,黑發女孩正坐在二樓的窗台旁試著與窗簾後麵僅剩的幾隻狐猸子搏鬥,好像在等待著他的到來一樣。
男人的藍眼睛滴溜溜滾了一圈,拿起手中酒瓶喝了一口:
“你可總算醒了,要不然整個鳳凰社都要變成葬禮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