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西站在門口,走廊刮過來的風將她的金發吹起,帶著不容逼視的氣勢洶洶。
她滿懷怒氣,大步走過去,穿過椅子,將林泠擋在她身後。
然後她深深呼吸,努力把剛才少年與林泠挨著坐著的情景從腦子裏剔出去,露出個扭曲的笑:
“諾特,斯萊特林們在找你。”
她向後錯了一步,換著角度把西奧多從椅子的一端擠走,然後貼在林泠身邊。
西奧多優雅地站起來,冷漠地看著炸毛的金發女孩:
“布朗,記住你的位置。”
——你隻能做泠最好的朋友,一旦逾越過那條線,你會失去你現在所有的一切。
“不用你多嘴,諾特。”
——我當然知道,所以快給我滾。
金發姑娘咬牙切齒。
看著西奧多消失在車廂外麵,林泠皺起眉頭: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黛西敷衍著少女,向前一趴,耍賴一般抱住林泠纖細的腰肢:
“什麼都沒有。”
她的臉貼著少女的黑發,喃喃著:
“這樣就很好。”
...
熟悉的夜騏拉著馬車載著少女們在黑夜之中經過學校大門的石柱,林泠探出頭,看著高聳的塔樓在在夜空下更顯得漆黑。
少女墨色的瞳孔裏顯現出夜騏瘦骨嶙峋的模樣。
坐在她對麵似乎一直放空的金棕色長發的少女看著林泠的眼睛:
“你能看到它們,對嗎?”
林泠將注意力從夜騏身上移開,看向盧娜銀色的眼睛:
“我一直能看見它們。”
她曾在異國的槍林彈雨裏看見被砍去雙腿的母親用肉身擋住年幼的孩子,曾見過被血海衝上來的幼童和老人的屍體,也曾見過拯救她的華國軍人上一秒還在對她微笑,下一秒被子彈射穿了頭骨。
戰爭是無情的,它是利益的惡的果子,是邪惡的罪孽。
它會剝奪掉所有人的幸福。
所以她討厭任何人死去,無論是在那邊的世界,還是在這個魔法世界。
...
相比黑夜帶來的陰森,霍格沃茲裏被火把和蠟燭映得金光燦燦,暖呼呼地熨著小巫師們寒冷的身體。
林泠將目光掃向教師的長桌,意料之中地沒有看到海格高大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灰白短發,下巴突出的女教授,長桌的另外一邊,與鄧布利多交談的,是一個又矮又胖的女巫。
她留著卷曲的灰褐色短發,上麵戴著豔粉色的蝴蝶結,罩了一件同色係的羊毛開衫,有著一張眼珠凸出、像蛤蟆一樣的臉。
多洛雷斯·烏姆裏奇。
林泠眯起眼睛,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裏幾乎是感到最討厭的人。
“泠?”
黛西敏銳地發現少女的異常,但少女隻是回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側耳傾聽分院帽的新歌。
“它這次唱得有點跑題了,在講團結,平時可並不是這樣。”
坐在林泠另一邊的帕德瑪一針見血地進行概括總結。
這次分到拉文克勞的一年級生並不多,林泠看著他們軟糯的小臉,默默感慨來到霍格沃茲之後,時間過得飛快。
鄧布利多穿著紫色鑲金線的鬥篷站起來,開始了每年的講話:
“我們歡迎格拉普蘭教授歸來繼續教大家保護神奇動物課,當然,我們也同樣高興地歡迎烏姆裏奇教授,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新老師——”
“咳咳...”
烏姆裏奇這隻粉蛤蟆站起來,臉上帶著假笑,公然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致辭,不留痕跡地將老人從主位上趕下來,開始了她冗長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