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聽話。”
葵精巧的掩飾住了眉目間的那抹哀傷,她對著自己現在“唯一”的女兒溫柔的勸說。
“不要鬧脾氣了,你父親也是沒有辦法的。”
遠阪時臣作為魔術師,尤其是在身承著遠阪的名義,是必須要參加聖杯戰爭的,包括這個,包括把她們送到冬木市外暫避風頭,這些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可是我……”凜想要辯解什麼,這時一個男人的出現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這男人不是凜的父親遠阪時臣,而是掛名在遠阪時臣名下的徒弟,言峰綺禮。
這個麵情始終堅毅的男人,仿佛很可靠一樣,能忍耐住一切包攬住一切,可不知怎麼,凜就是沒有辦法對他生起好感。
該怎麼說呢?相比起厭惡,更多的像是懼怕?
“夫人和小姐還沒有離開嗎?”
言峰綺禮順從本動,判定有必要的發起了詢問和提醒,“夫人和小姐還是盡快離開的好,天色已經不早了。”
“你騙人!明明還不晚!”凜不服氣的反駁,並指著照到玄關木製地板上的陽光。
“凜,對言峰講話不可以這樣。”遠阪葵有些頭痛的捂著額,歉意的笑了笑,“言峰,抱歉,凜她隻是太隨意了點。”
“沒關係的,夫人。”言峰綺禮搖頭,“相比起這些,你們還不動身嗎?趁著這段安靜的時期,還是越早離開越好。”
暴風雨來臨前的黎明,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再過不多時間,這片冬木大地將會化為七對超乎人類常識的組合相互角鬥的戰場,為了勝利,無所不用其極的家夥可不會顧及所謂的普通人的生命,更別說是對手的家屬了。
“聽見了嗎,凜。”葵拖著手提箱,對凜訓道,“我們真的該走了,不要在這裏耽誤你父親了,他在做非常重要的事,不要讓他礙手礙腳的不能專心,好嗎?”
即使是訓誡,語氣卻依然那麼溫柔,凜似乎聽進了葵的這些話,默默的點頭,從地上抱起自己的書包。
“那麼就這樣了,言峰,我和凜現在就走了。”
說到這裏,遠阪葵賢淑的向著言峰低頭施了一禮,“我的丈夫就拜托給你了,言峰,他的夙願,請你一定要幫忙實現。”
“請您放心,我會盡力的。”
言峰綺禮答應,如果不是因為這心中的空虛,如果不是因為這注定冷酷的態度,他一定會為遠阪葵這位女性的賢惠所動容的吧。
大和撫子的典型,細心,了解著丈夫的所有,卻又不去幹涉,照顧著他的心身,而對於女兒們也是疼愛著,一個真正的賢妻良母。
不過綺禮仍不為所動,這是必然的。
就算是他自己的妻子,那個深愛著自己,就連死去也隻是為了讓自己品嚐到歡樂這一點的,想法是如此卑微的那個女人。綺禮親眼看著她閉眼,感受著那逐漸變得冰冷的溫度和被死亡帶走的脈搏,冷眼看著,那本應心悸的不願就此攜去的餘禮,也沒有過除那噴湧的愉悅之外的觀感。
他又怎麼可能僅僅因此而感動呢?
“好了。”
言峰綺禮把行李放下,並幫忙卸在車裏,“如此,就在這裏恭送夫人和小姐了。”
凜透著車窗朝綺禮吐了吐舌頭,而遠阪葵則是點了點頭,便開動了車子。
言峰綺禮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兩人離去,直到一聲清脆的鳥鳴,綺禮這才回神,甩了下頭,回到遠阪宅裏去了。
至此,遠阪家進入戒備狀態。
而在往冬木外的路上,
凜在車裏無所事事,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櫻,心裏便有些煩悶,不禁對父親有些不滿,但隨著母親“你父親這樣做是有考慮的”的話語,她也沒法責怪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