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命運宣言的話題之後,蕾米莉亞想開了什麼,心情變得不錯,似乎並沒有失去親人的哀傷,實則隻是埋在了心底。
她一邊逗弄著自己的妹妹,一邊咯咯的笑著。
芙蘭朵露皺起鼻子,兩眼的目光跟隨著自己姐姐的手指擺來擺去,像是要咬上去一樣。
蘭斯洛特看著姐妹兩個的交流,自己隻是站在旁邊微笑,默默的守望著兩人的歡笑。
芙蘭朵露醒來之後,並沒有問自己姐姐發生了什麼,河畔母親沉睡的麵目深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也不知是往哪個方麵影響。
這幾天中蕾米莉亞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悲傷逗妹妹發笑,陪著妹妹嬉戲打鬧,行途也因此走走停停,當然並沒有人抱怨就是了。
蘭斯洛特看著兩人能夠保持這樣的心態也是開心不已。
他大致了解自己的Master們經曆了什麼,母親死去,父親死去,以前居住的家也變成了廢墟,時常與母親一起跟自己講故事的侍女大姐姐也是遭遇了不測。
取暖的壁爐不複存在,隻是這樣的反應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不,是非常出色。
蕾米莉亞抱著自己的頭應對忍耐到極限的芙蘭的反擊,柔嫩的小粉拳向著蕾米的頭頂敲去,忽視了那一丟丟身高的差距。
“芙蘭,別打了,姐姐道歉,道歉還不行嘛……”
“不!姐姐說謊,你肯定會更糟糕的對待芙蘭的!”
“糟糕……芙蘭好過分……”
蕾米號遭到沉重打擊,蕾米號擊沉。
“姐姐笨蛋!”
沾著晨露的鮮花帶著在花瓣與花蕊上流動的水珠,反射著晶瑩的光,在風中上下擺動,綻放自己的笑靨對著美好的新一天開始祝福。
橙紅的光彩鋪卷開來,天邊太陽露出一角的火光染上雲彩昭示著自己的來到。
蘭斯洛特看著漸變光明的景色,不得已還是插 進了姐妹的互動。
“master們,太陽升起來了,雖然你們格外的活力,但是總歸還要對陽光避一下吧,再不濟,也不能讓陽光直接照到你們身上的皮膚吧,正巧鬧了一夜,先睡一會兒吧。”
蘭斯洛特撐起黑霧,將蕾米莉亞和芙蘭朵露籠罩進去。
芙蘭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真的有了困意,踮起腳來拽了拽蘭斯洛特的胳膊,小聲嗚咽,“右麵~”
“誒~芙蘭怎麼這樣,那我要左邊就好了。”這是緊隨其後出聲的蕾米莉亞,她拽住了蘭斯洛特的左手,使勁拉了拉。
在蘭斯洛特哭笑不得的將她和同樣要求了的蕾米一塊抱起後,芙蘭便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蘭斯洛特的胸睡了過去。
蕾米莉亞把頭湊到了芙蘭的耳邊,身體緊緊相貼,感受著芙蘭身上的溫暖,又抬頭看了看微笑著低頭注視她們的蘭斯洛特,還之一笑,安心的睡了過去。
蘭斯洛特感受著這不足輕重但卻不容割舍的重量。
將黑霧擴展到了一定的範圍,隻在極限之前,在這白晝下的陰影中前行。
往日的壁爐雖然已經損毀,徹底泯滅在了血夜之中,無法再將其來修複,不管是磚塊還是粉灰都已無處可循。
但蘭斯洛特並不是要做那個燃著旺盛火焰的壁爐,他並不是想要代替master們記憶中的身影。
不過,現在畢竟還不是冬天,不是嗎?
季風仍然溫煦,那夜的寒冷隻是一個例外而已。
這毫無意義,是的,毫無意義。
蘭斯洛特欣賞著懷中master們如同人偶般精致的小臉,靜靜睡著,緊緊閉著的眼睛,將那深處的悲傷遮掩住影蹤。
不管是依舊天真的芙蘭朵露,還是一副姐姐模樣的蕾米莉亞,她們都隻是假裝而已。
用對城堡外世界的好奇,對著廣闊天地的探索,來掩飾那無法揮去的悲傷罷了。
蘭斯洛特不希冀成為姐妹兩人心裏的壁爐,他隻願變作火焰。
在最冷酷的嚴寒中,在風雪交加的荒野之中,能將那不滅的一絲溫暖奉獻,並為她們在蒼白雪幕中照亮前行的路,指引著她們成長下去的方向。
蘭斯洛特對這吸血鬼姐妹打開了心扉,僅是在這逗留的時間之中,做好她們的騎士。
“安睡吧,就像初見時一樣,敬請安睡吧,到您們醒來為止,蘭斯洛特將守護著你們無止境的前行,直到分離的終焉結局來臨。”
……
“魔女!”
村民手中拿著鋤具與釘耙,指著帕秋莉防止她靠近。
小孩兒們圍在田地裏,用土塊或者石塊向著不反抗的魔女丟去。
婦女們則是對著她謾罵,“災禍的魔女離開村子!來這裏幹什麼,敢庇護你們的村子都被你們連累而被教堂燒掉了,現在又來禍害我們的村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