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雖然通曉秦國曆史,可那隻是曆史,曆史記載的東西再怎麼清楚明白也還不至於能將秦帝國時的密件封發製度給詳細地記錄下來。那始皇帝嬴政總攬帝國大局,隻顧著開疆拓土抗外敵殫精竭慮安天下,幾十年來忙得連軸轉,據說就是寵幸一下哪位妃子滿足一下自己的生理需要也是匆匆忙忙,又哪裏清楚此等細枝末節的“小事”?於是那日始皇帝和秦陽兩個對這密件製度一知半解的人驀然間湊在一起才炮製出這樣兩份詔書。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這有何不妥,可是在此刻看來麻煩就大了。
秦陽機敏非常,他見蒙恬麵色陰沉怒氣騰騰拒不驗詔,一下就明白應是這詔書的加密出了問題。秦陽略一思忖,便當機立斷決定自己先開詔宣讀,他相信蒙恬和扶蘇隻要聽完詔書,發現詔書內容並無對己不利之處,那麼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了。可是正當秦陽想要拆開那封自己做過記號的“以兵屬蒙恬……”之詔時,怒火中燒的蒙恬率先發難了。
“大膽秦陽,爾等竟敢假製詔書,混入我九原大營,究竟有何圖謀?”
“說!到底有何圖謀?”各將昂昂跟上喝道,聲勢驚人。
帳外守衛兵士聽得帳內有異,齊刷刷地湧了進來,成扇形將秦陽和李昭乃至於蒙恬等人都團團圍住。帳內氣氛陡然間急劇緊張了起來。
“九原秦軍大營有鐵甲三十萬,就我二人進得大營便如羊入虎口,請問我等能作何圖謀?如今始皇帝陛下命在旦夕,秦陽臨危受命,千裏護詔,諸位不念我等辛苦也就罷了,卻還給了個矯詔的罪名,天理何在?”秦陽原本就是個寧折不彎的脾性,半日來忍氣吞聲,此刻又見蒙恬以勢壓人,不由地氣往上衝,說話也就不再客氣。
“休得胡言,你說你是皇帝特使為何既沒有儀仗也沒有信物更沒有官職印璽?所帶的這所謂的詔書又絲毫不何法度,如此疑點重重卻叫我如何信你?”蒙恬怒氣衝天,高聲斥道。或許正是“關心則亂”,一向冷靜慎重的蒙恬近日來事事煩心,特別是扶蘇的消沉麻木更是讓他幾乎失去了對事物的正確判斷。此刻的蒙恬見秦陽拒不認“罪”已經是怒不可抑了,於是他竟然忽略了秦陽話裏提到的“始皇帝陛下命在旦夕”。
“秦陽胡不胡言,上天可以作證。此等機密要事連李斯趙高都不得與聞,始皇帝陛下從未單獨製過詔書,有甚缺失也屬自然。更何況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皇帝陛下親製的密詔有無信物卻有甚分別?詔書是真是假,諸位一看就知究竟!上將軍深受皇恩,不思國事,卻隻計較些枝末細節之事,何其迂闊固執也!”秦陽毫不退讓。
“你……”蒙恬數十年來一直深居高位,何曾被人如此直斥,一時間被氣得瞠目結舌。
“跟他囉嗦什麼?先拿下再說!回頭再好好拷問,卻不怕他不招!”蒙恬身後的步軍左軍主將辛翼性格魯莽暴躁,本已大為不耐,此刻又見蒙恬受辱,“刷”的一聲抽出長劍越過香案就向秦陽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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