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接得很快,但沒有說話,越是這樣,慕青臨越覺得酸澀。
橫的周意扛得住風暴,軟了太容易被傷,哪怕隻是一根很小很小的刺,也會讓她嚐盡紮入肉裏的痛苦。
“小九……”慕青臨叫她。
周意「嗯」了聲,先發製人,“你別過度解讀我的話啊,我沒什麽意思,這都是唐遠舟逼我說的,不說就要把我掃地出門。”
怎麽可能。
就算真是唐遠舟逼的,以周意的性格,如果不是她自己情願。哪怕誰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會說出這麽「矯情」的話。
不過慕青臨你不打算揭穿。
“你覺得我這會兒有那個精神多想?”慕青臨說。
“沒有……”周意的語調明顯輕鬆不少,“你快睡覺吧,睡醒就會發現今晚什麽都沒有發生。”
慕青臨,“估計不太可能,至少有一點,我印象非常深刻。”
“哪點?”
“你似乎誇我好看了。”
“哦,當時光線不好,看差了。”
“可我當真了,你現在反口讓我很受傷,你就說怎麽辦吧。”
“我怎麽知道。”
“我知道……”
“什麽?”周意問。
慕青臨笑了一聲,“罰你以後每個新年都要跟我說這句話,當麵。”
周意那頭傳來一聲硬物碰撞的細微響動,很像筆掉在書桌上的聲音。
很久,慕青臨聽見她說:“雖然昧著良心說話很沒意思,但我可以勉為其難。”
慕青臨抬頭,看著桌上顯示在1.1的日歷,笑著說:“一言為定。”
周意,“嗯……”
——
隔天早飯,一家人難得聚齊。
李成蹊太高興,把壓箱底的好東西全拿出來擺上,酸得自打放假就沒吃過一頓好飯的慕子佩眼睛都直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慕正槐忽然問。
慕青臨宿醉沒過,胃口不好,隨手用杓子舀著碗裏的粥說:“淩晨……”
“兩點多……”慕子佩補充,被慕青臨要笑不笑的瞥了眼,立馬坐回去裝乖。
“怎麽忙那麽晚?我記得你們組很少值除夕的班。”慕正槐說。
慕青臨,“和朋友吃了個飯。”
“嗯,年輕人多聚聚很好,不過盡量少喝酒。”
“知道了……”
“對了,我前幾天碰到王主任,聽他說想調你回新聞中心?”慕正槐停下筷子問。
李成蹊快速抬頭看了眼慕青臨。
她手上不緊不慢的動作沒變。
“老王和我說的是說臨時幫忙,沒別的。”慕青臨說。
慕正槐點頭,“那可能隻是有這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