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玩,綁著她,不讓她離開我的視線;

看煙花,故意抹了口紅,把她單獨叫到身邊待著;

明知道她看到了不該看的,心裏有鬼,還故意給她水,幫她蹭嘴角,看她和摸了電門一樣逃跑。”

即使當時的光線沒那麽好,慕青臨還是能清楚記起周意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包括她那個無意識的吞咽動作在她心裏掀起的波瀾。

可周意還在牛角尖裏鑽著,她不敢嚇她,就隻能自己想辦法克服。

鬼知道她是用什麽心情去聽她和楊玲後麵那段關於嗓子為什麽會啞的談話的。

“心事明確之後,她的每一個小動作都讓我覺得有趣至極,越覺得有趣,我就越想讓她開開竅。

所以我也學壞了,明知道她回去路上在裝睡,還非要把話說得模棱兩可,想看她急乎乎從牛角尖裏探個腦袋。”慕青臨說。

“結果她沒反應?”符曉猜測。

慕青臨搖搖頭,無奈地說:“對,到目的地之後,我在車邊站了很久,想和她搭個話,誰知道她連個正眼都沒給我。”

“活該……”符曉無情地吐槽,“都這把年紀了,還學小年輕那套迂回戰。”

“是啊,真活該,這不是第二天一早就冒著雨跑去賠禮道歉了麽。”

“換我直接掃地出門,耍人玩很有意思?”

“她倒沒把我掃地出門,而是……”慕青臨抬手按了按胸口,“直接往這兒插了把小刀。”

聽到周意不想送她,還把或輕或重的事全排在她前頭那個瞬間,慕青臨突然就有點不太確定自己對周意的判斷是不是準確,不確定她那些小心思是不是喜歡。

她不敢貿然驗證,冷靜地把所有事情交代好,然後一個人離開紅門巷,坐在車上想了很久。

想到周意會說那些話可能隻是因為吃「她要去西南見個女人」的醋或者牛角尖還沒鑽夠時,慕青臨豁然開朗,以至於去機場的路上心情太飄差點闖紅燈,自己把自己笑了個半死。

符曉不在其中,體會不到慕青臨變態的樂趣,而是認真反問了她一句,“這妹子是不是傻?”

慕青臨憋著笑搖頭,“挺聰明的。”

“那她怎麽會把自己搞成這樣?你置身事外的時候,她一個人悶頭亂撞,你進來了,扭頭就把她耍得團團轉。”

符曉拿胳膊肘懟了下慕青臨手臂,說:“友情提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誇張了,我套路她隻有那兩天。”慕青臨說,她臉上的笑隨著逐漸消失的清輝落了幕,“到西南的第二天,我就知道我們之間那層窗戶紙沒捅破對周意來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符曉很久沒在慕青臨臉上看到過這麽飄忽遙遠的表情,她咽了口唾沫,壓著心底隱隱升起的不安,說:“兩情相悅,這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