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臨,“免貴姓慕。”

杜榮扯動嘴角,但笑意不達眼底,“希望慕記者在以後的工作裏不要犯錯。”

語罷,杜榮轉過身,大步離開。

慕青臨看著他的背影,雙眸沉如漆夜。

外麵,看到杜榮離開,朱黎急忙推門進來會議室。

甫一看到慕青臨靠著椅背,臉色煞白,朱黎無不擔心地問她,“不舒服?”

慕青臨垂眼搖了搖頭,“沒事,剛一直繃著,耗神。”

她就一個小記者,手裏掌握的東西再多,也和堂堂省教育局的領導不是一個級別。

堂而皇之去威脅他?

符曉送她來的路上已經罵過了,說她這麽處理後患無窮,讓她仔細想想別的辦法。

她也想找個穩妥可靠的,但就在今天上午,一個同做紀錄片的同事告訴她,杜文菲身邊那群喜歡拱火的人小學就差點鬧出過人命。

慕青臨當時還能冷靜,覺得一次小衝突而已,沒到那種程度。

見過呂荷之後,她等不了了。

……

朱黎給慕青臨倒了杯水,坐在旁邊問她,“和杜榮談得怎麽樣了?”

“談好了,考試之前,杜文菲不會再來學校。”慕青臨說。

朱黎猶豫,“一刀切會不會太極端了?除過撕試卷,杜文菲最近沒做什麽出格的事。”

慕青臨想過這點,先是縱她,再是舍她,杜榮這種父親能給她什麽好影響?

極有可能,她霸淩同學的扭曲心理就是這個父親一手造成的。隻不過沒人知道她光鮮背後的真實處境罷了。

但還是那句話,她現在沒精力時刻盯著,隻能在權衡之後,選擇保護更值得的那方。

“抱歉,放個定時炸彈在她們身邊,我不接受。”慕青臨說。

“唉,也好,從姚曉琪出事到現在,沒一個人的心是真放下來的,這麽做確實能更好的保護其他同學。”朱黎說。

“嗯……”慕青臨應聲,“至於學校經費這塊,您也放心,杜榮隻要還想往上爬,就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他這次的競爭對手很強,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他擔不起這個風險。”

“過後呢?”朱黎仍有疑慮,“敗了,難保他不會借機泄憤,成了,他的話語權可就更大了。”

慕青臨,“隻要他這邊不出意外就不會敗,至於成了,前兩年他要做成績,鍍金邊,鍍夠了就該調任出江坪了。”

朱黎驚訝,“這麽機密的事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慕青臨笑了笑,含糊其辭,“之前留了個心眼。”

其實要早到去年期末考之前。

周意對慕子佩被杜文菲當著全班麵兒嘲諷哭的事欲言又止當晚,慕青臨就去問了慕子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