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臨差點破功。
誰說她們家這個難伺候了,她看著就識相得很麽。
慕青臨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說:“那就來吧。”
周意突然放空,“怎麽來?”
慕青臨將周意的左手抬至肩膀稍靠上的地方,自己的右手四指並攏從她掌心滑過,推開她自然蜷縮的手指,掛於虎口,說:“托著我的手。”
周意如臨大敵地應她,“好!”
慕青臨樂得實在忍不住,左手在周意肩上輕輕一勾,等她踉蹌著站到自己跟前了,低聲說:“右手扶到我肩骨下麵。”
周意,“哦,這樣麽?”
“聰明。”慕青臨握著周意的手掌往舞池裏移動。
按理,她會,周意不會,應該是她主導,帶周意混,可誰讓這個舞會是周意的主場,她一個來蹭的人,哪兒敢喧賓奪主,指揮人,還是順著她吧。
然而理想總是比現實美好。
過不到兩分鍾,周某人就因為隻會直來直往,被自己毫無美感的操作臊趴慕青臨肩上,小聲哼哼,“能不能不跳了?”
慕青臨扶著周意的腰,故意往她耳朵邊上說話,“都看著呢,不要臉了?”
周意飛快地說:“不要了不要了,要不起。”她覺得自己現在肯定和涼透的屍體沒什麽區別,骨頭都是僵硬的。
慕青臨很久沒見過周意這副模樣,笑得停不下來。
她垂下手,和早就不按正經姿勢來的周意互相扶著腰,肩膀相抵,像極了親昵的擁抱。
“出去吧,去吹吹風。”慕青臨說。
她們今晚的這支舞雖不完美,卻見證了周意生命裏一個很重要的轉折——從沒學可上,到無學可上。
可以停下來走一走了。
周意馬不停蹄拉著慕青臨往出走。
不久,兩人來到了明亮熱鬧的廣場。
有人在玩滑板,還有樂隊在唱歌。
周意安靜的和慕青臨走在一起,低頭看著她被徐徐晚風吹動的裙擺一次又一次從自己腳邊掃過。
不安分的女人。
哼。
明知道自己好看,還非得穿成這樣,把人小男生的眼睛都給看直了。
周意看著慕青臨不盈一握的腰,突然很不高興。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慕青臨腰上戳了一下,說:“幹嘛不早點說你要來?”
慕青臨偏頭,“惡人先告狀?”
“誰惡了?我哪兒惡了?”
“你跟我說今天是畢業晚會了?”
“……”
周意理虧,腦袋一垂,悶聲悶氣地說:“我就沒想著要去。”
慕青臨,“可我已經等這天等了很多年。”
周意語塞,心窩裏酸軟一片。
她把濃濃醋味咽回肚子,兩手揣兜,提起寬大的褲子,鬱悶道:“你提前說,我好歹能回去換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