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心中了然,想了想,說道:“你在想,李勇他不信任你,像防賊一樣防著你是嗎?”
“是。。。。。。不是不是,我。。。。。。”齊四點點頭,又惶恐地搖頭。
劉安擺擺手,“你不必緊張。你是不是還想問,我為什麼會找你來幫忙,我為什麼相信你?”
“是。”齊四拘束的點頭道。
劉安躋拉著草鞋,背著手看著齊四,繞著他來回踱了兩個半圈,說:“聽說你老娘去年冬天病了?還病的不輕?”
“呃,是。”齊四拘謹的說,有些不明所以。
“我聽說你娘病的下不了床,食都吃不了了,郎中都斷言沒幾天活頭,是你小心仔細的照看才把你娘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是嗎?”
“是的。少爺也知道這些事?”
“我還聽說,大寒那天天上下了這些年最大的雪,你娘昏迷了幾日突然醒來說要吃泥鰍,你去給她抓了半碗,她吃了病就好了,有這回事嗎?”
“有這回事,少爺。”齊四突然就放鬆了。
“那我告訴你,一個能在冰天雪地的天氣,赤腳在爛泥地裏給老娘抓泥鰍的人,是我劉安從心裏敬重的。你,齊四,我劉安就信你這個人!”
“少爺!。。。。。。”齊四無語,隻是內心難以平靜。他齊四這麼多年,哪裏受人待見過?
“好啦,好啦,不用說什麼。李勇那裏你不必要理會,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日子久了,他會知道你的為人的,以後用心辦事就好。去吧,早點歇息,明日還要趕路哩。”
“誒,少爺,齊四知道!”
看著齊四出去,關上了門。劉安呼出了一口氣。
呼,這下終於是放心了。
劉安這般想著,心裏頗為感慨。原本聽自家爺爺講那段往事,那個三九天,赤腳在冰封的水田裏,天上飄著鵝毛一樣的大雪,紛紛擾擾,一個那樣瘦的一個漢子,手裏拿一塊大石頭,努力砸著堅硬的冰麵,雙手迸裂開,血肉模糊,後,在布滿冰碴的爛泥裏刨著,一邊刨一邊哭,一邊哭一邊笑,終是給他刨了小半碗昏睡中的泥鰍。咧著嘴,舔著滿臉的眼淚鼻涕狂奔回去。他自然是沒有看到遠處的老鐵匠,拄劍佇立,已然是頗久了。
齊四走出了劉安的房間,段著一盆冷了的洗腳水,到驛館後的院子,倒在了一株光禿禿的梨樹腳下。
他的眼淚流出來。
這個十二歲趁著雇傭娘親浣衣的鰥夫老土財把他娘親拉進柴房,盜了老土財那條比他還重上兩斤的大黃狗,砸死,烹了的男人,從那時就很少流眼淚了。
望著高高的特別明亮的一輪明月掛在天空,眾星環拱,稀疏閃爍,明亮不一。
路遙知馬力。
李勇,你等著。
總有一天,我才是少爺最有用的人!
君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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