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生意不錯,姒朵還了貸款還小掙了一筆,買了人生第一張小菠蘿。他們也隔三差五下館子,他的父母開始催婚了,說那年不結婚,接下來就是本命年要耽擱好幾年,姒朵不懂這些,隻是感覺被幸福包圍著幸福如蜜。
她說什麼,前夫都說好。從來不反駁,後來姒朵才明白,不是他沒有反對意見,隻是他那時沒反對的資本而已。
走了過場,給了兩萬彩禮,婚禮也按照程序舉辦了。
前夫呢,考了兩年公務員,偏僻的不想去,市裏競爭大,最後作罷!
在家人的安排下,在市裏的一家金融機構上班。
也是到現在,姒朵才明白,男人隻有一無所為的時候,才願意為女人提供情緒價值,隻有情緒價值的成本是最低的,也隻有她這種從小缺愛的人,才會被這種廉價的東西迷惑。
後來的他,步步高升了,短短5年,成為分公司的一把手,應酬是永遠也不會停的,姒朵沒有他的領導重要,家庭是不需要建設和維護的,這個男人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上,膨脹得飄了。
他開始經常對姒朵大聲說話,不願意溝通,說不了兩句就破口大罵,不記得姒朵生日,姒朵小產,他沒有一個電話,第二天說陪領導喝多了,沒有一句安慰。
人啊,最是易變!
他們結婚八年,分居有五年!
姒朵一個人單方麵維持著這個家,韓麗偶爾約她吃飯,聽著她豐富的情史,姒朵也曾羨慕過。
韓麗讓他抓緊男人的錢袋,姒朵說他們各管各的,她確實不知道前夫的工資,他也從來沒主動給過姒朵錢,就算生完孩子,在家帶孩子那兩年也如此,姒朵一直在花自己的積蓄。
韓麗暴躁如雷,狠狠罵了姒朵,說她傻,老公老公,一丈之內才叫丈夫;男人不給女人花錢,就是不誠心過日子;性也生活少得可憐。男人的作用就是經濟價值,情緒價值,性價值,她都無。韓麗經常慫恿她離婚,姒朵沒這勇氣,不是怕丟臉,她隻是不想改變,害怕改變,習慣了安逸中的一成不變的安全感,至於自己的感受,不那麼重要。
說得多了,姒朵好似也無動於衷。韓麗不知道她在顧忌什麼,後來,韓麗再見她,就聊別的,也不提這事了。
那夜,柚柚知道爸爸要回來,發著燒,哼哼唧唧的讓姒朵抱著她去小區的花園裏等爸爸,一直在花園等到晚上十一點半,熬走了最後一個調皮的小男孩母子,柚柚在姒朵的懷裏睡著了,她抱著孩子上樓,把孩子放到床上躺好,她打電話給前夫,電話倒是接了,聲音嘈雜,說是回到市裏,領導讓喝酒,不能推脫那種,姒朵叮囑他少喝點,自己也躺下了。
她睡得淺,一夜未聽見開門聲。早上六點,前夫回來了,躡手躡腳,但姒朵耳力很好,隱隱聽得見,前夫開了旁邊臥室的門,脫了衣服躺下的聲音。
早上,八點鍾,前夫洗了澡,上班去了。姒朵聽見前夫出門了,同時收到他的一條信息:“老婆,我去上班了,愛你”以前沒發過這樣的短信,至少最近幾年沒有。
姒朵翻身起床,來到次臥,他換下的衣服還殘留著劣質香水味,左側口袋裏一張3870的刷卡小票,很久之後,姒朵才知道,那天是三妹妹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