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市
偏北方向坐落著一個小村莊,名石門村。
村子不大,大概六十幾戶人家,三麵環山,隻有一條路能夠進出村子,村口的門是用一些碎石堆砌而成因此得名。
一條河將村子縱向的一分為二,河水清澈見底,河麵平如鏡,微風拂過,伴隨著一片片的樹葉飄落在水麵上,也會掀起陣陣漣漪。
現在已經是秋分時節,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太陽下山的早,吃完晚飯就可以去河邊找個地方坐著,享受著晚風撫摸臉頰的愜意,看著太陽落山前鑲嵌在天邊帶來的金色晚霞,最後伴隨著太陽最後一縷餘暉落入地平線安靜的入夜。
傍晚
一聲微弱的哀求聲從靠近河邊的木屋內內傳出來,聲音雖然不大,但也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哥,你醒醒啊,小雨快堅持不住了,嗚嗚嗚。”
木屋內一個女孩無力的趴在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眼淚梨花帶雨般的掉在地上。
女孩名林秋雨,她身形纖瘦,今年十六歲,她的頭發隨意盤著,臉頰上的皮膚微微泛白,甚至有凹進去的痕跡,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的,穿著不太合身的短袖,從袖口露出來的手臂上也已經看不到肉了,眼神空洞,也沒有了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光澤。
女孩很想放聲大哭,但是又怕打擾到別人休息,隻能趴在床邊哽咽著,帶著哭腔向躺在床上的男人訴說這這段時間受的苦,偶爾也幻想著男人醒過來之後帶著她一起玩耍的樣子。
隨便一個人看到她又哭又笑的樣子應該也會心生憐憫吧。
“哥,爺爺走了,爸爸也走了,嗚嗚。”
“哥,等你醒了,帶我一起去遊樂場玩好不好。”
……
兩個小時後
女孩說累了,最後迷迷糊糊握著男人的手趴在床邊睡著了。
翌日清晨
木屋的窗戶沒有玻璃,隻有幾根長木塊用釘子盯在窗戶上,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女孩的臉上,雖然臉色依然沒有血色,但是臉上很幹淨,沒有任何的瑕疵,此時的她就像是正在沉睡中的花朵,等待著太陽的澆灌而含苞綻放。
林秋雨用力的將眼睛撕開一條縫,陽光有點刺眼,她眯著眼用左手擋在了眼前,順便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伸了懶腰,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便準備去洗漱了,眼睛剛準備挪開,她看到男人的手在挪動,雖然動作很細微,但是也被眼尖的她捕捉到了,看到這一幕,女孩立馬從迷糊中清醒了過來,沒有任何的停頓轉身迅速往外跑去 。
大約十分鍾後,女孩帶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回來了。
“唐醫生,剛剛我哥的手又動了。”
唐海華是村裏唯一的大夫,本是南湖市中心醫院的全科醫生,因為一些原因離職了,最後在村裏開了一家小診所,因為人很善良,看小病幾乎不收錢,所以村裏的人都很喜歡他,村裏人也都戲稱唐海華為活菩薩。
聽到了女孩有些急切的聲音,唐醫生也是大步向前坐在了床邊,將床上男人的一隻手從被褥裏麵拉了出來,然後兩指把在男人的脈搏上。
片刻後,唐醫生搖了搖頭將男人的手放回原位,轉身朝女孩走來,看著女孩期待的眼神,唐海華也是很為難,不知道怎麼向她開口,最後隻是淡淡都說了一句。
“你哥脈象平穩,但是沒有要醒來的征兆,要醒來恐怕還需要些時間。”
可能是不想看到女孩失望的樣子,說完之後便歎了口氣朝門口走去。
“唐醫生,我送你吧。”
女孩隻是遲疑了片刻,便緩了過來,顯然這個結果她已經習慣了,說完便跟著唐海華走出了門。
“沒事沒事,不用送了,你回去照顧你哥哥吧。”
唐海華看著後麵跟來的女孩,將她攔了下來。
“嗯,唐醫生拜拜。”
林秋雨朝唐海華揮了揮手,便回房拿洗臉盆準備洗漱去了。
她拿著洗臉盆剛準備出去接水洗漱,走到門口聽到房間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小雨…咳咳。”
男人的聲音很微弱,但是女孩卻聽的很清楚,她停下了腳步,似乎是想確認這是不是幻覺。
又一聲咳嗽聲將她從呆滯的狀態中驚醒,手裏的臉盆滑落掉到了地上,紅著眼眶,喃喃自語道。
“不是幻覺,哥哥…他真的醒了。”
她抹了一把眼淚,飛快的朝房間裏跑去,房間內,看到已經半躺在床上的林子辰,千言萬語堵在了嘴邊說不出來,撲進了男人的懷裏靜靜的享受著男人的懷裏的溫暖。
“哥…”
女孩曾無數次都幻想過等林子辰醒來,然後和他好多好多話,但是林子辰真的醒來了,卻不知道從哪裏說起,萬千思緒化作滾燙的淚水流出打濕了一大片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