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癡情郎(1 / 3)

於天的手輕輕地拂過她的發間,他離她那麼近,他能看到她羞紅的臉頰,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馨香,聽到胸口之上傳來的如小鹿亂蹦般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甚至能感受到她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還有鼻子的呼氣間傳蕩開來的熱氣……

“叮鈴鈴……”一連串刺耳嘈雜的鬧鍾聲響起。

於天習慣性的伸手關掉鬧鍾將其甩在一邊,用被子蒙住頭繼續睡覺。

可是他發現任憑他怎樣的閉上眼睛,陶醉在被窩的溫暖當中,朦朧在黑暗的昏沉之處,剛才的畫麵就是怎麼也還原不來。

翻來覆去倒騰了兩回,無奈之下於天隻得氣急敗壞地坐起來。

“媽的,眼看就要親到了。”

於天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一臉的不情願的嘟噥著。

“吱吱吱…”

一連串的聲音從於天的書桌上響起。

“哎呀,嘟嘟,你也來煩我。”

於天將被子向著腿部一卷,抓了抓如雞窩棚一樣散亂蓬鬆的頭發,朦朧的眼眸斜眼望去,在書桌上的籠子裏,一隻渾身雪白的肥碩的荷蘭豬正在用它那小爪子扒著籠子,還不時的用粉嫩的小鼻子嗅來嗅去。

眨巴著眼睛迷瞪了一陣,此時的於天睡意全無,隻好掙紮著起來走到書桌旁,隨手從桌子上的盒子裏拿了些食物遞給嘟嘟,而後者立刻狼吞虎咽起來。

於天慵懶的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嘟嘟,等到它飛快的吃完之後,重新從盒子裏拿了一塊食物,一來一回的挑逗著它,嘟嘟似乎剛來了勁來搶奪著食物,可是於天確是將其撂了下來,連一點欲擒和故縱的敷衍都沒有,直接將食物放到了嘟嘟的嘴邊,興趣頓時帶著一種蕩然全無,隻見到於天像是乏味一樣雙手倚著下巴,雙眼空洞的在尋找著什麼。

緊接著,那種空洞被一種罪不可恕的癡迷和執迷不悟的深陷所代替,於天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嘟嘟:“你說,她會喜歡我嗎?”

於天就愣愣的呆在那,似是在等待一個回答,而隨著時間的流走滴答,答複他的隻是嘟嘟不停的咀嚼食物的聲音。

“哼,就知道吃,遲早有一天你要被自己吃的給撐死。”

鄙夷的朝嘟嘟翻了個白眼,於天起身伸了個懶腰,“哎,算了,想念不如相見,還是去學校吧。”

輕輕地歎了口氣,於天轉身向著洗漱間走去。

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她呢?於天也不記得了。

是在上次上課前她從自己旁邊經過時那不經意的一瞥,還是那次在走廊與她擦肩而過餘光鬼使神差地一掃……反正不知不覺,於天時不時的會想起她,這倒不是於天太在意的,畢竟有的時候總會有一些人,如一陣風一樣的吹進你的夢裏,就像是她曾經來過又消失一樣。

重點是每次想起她於天都會不自覺地嗬嗬傻笑,一臉癡迷的幸福感,簡直比溺死在蜂蜜裏還要的香甜。

直到幾天前,隨著想起她的次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而至於讓於天驚醒這就是所謂的喜歡,是因為他現在能夠設身處地的理會那句話了:“愛情來臨的時候像狂風暴雨一樣熱烈和急切,當你發覺的時候,你已經被淋成了一隻無可救藥的落湯雞。”

這不,最近她又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裏,而且好多次都是那種比較曖昧的場景。

在讓他一邊羞紅著臊臉一邊暗自帶上猥瑣笑意的同時,更加讓他相信,自己戀愛了。

啊不,是單相思了。

於天對此事倒是一種無所謂的狀態,所謂的無所謂是放在這個單相思的敏感字眼之上,雖說在世風日下的沒有了真愛的時代裏,就像是看到床就想到赤裸的性,聽到老實就想到了愚笨一樣,有些風牛馬不相及的字眼總是被那這個自高自大的思想曲解的牽強附會,這個單相思也被無辜的和舔狗畫上了等號。

不過他並不會覺得有所尷尬,對一個人的愛慕是所有可能的愛情的開始,況且他此時已經被青春的熱浪給摧枯拉朽的衝撞著剩不得一絲可以容他思考的理智,隻剩下無盡的如沉溺在沼澤當中的淪陷,還有與日俱增的歡喜和熱情。

……

於天右手倚著下吧,漫不經心地盯著走廊的方向。

此時剛響過預備鈴,沒道理呀,平日裏她都會踩著鈴聲進教室,分毫不差,今天怎麼會晚點了呢?

回頭看看原本屬於她的座位上的空曠,望著門口的方向的荒涼,期待的人還沒來,於天心裏一陣失落。

“不會是生病了吧?”

“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不然怎麼會遲到呢?”

……

沒見到人,於天心裏不免又開始胡亂想,心情瞬間從失望變成了擔心。

正在於天帶有一種杞人憂天的意味胡思亂想間,忽然,於天眼前一亮,眼神帶著一種未卜先知的直覺,一道熟悉的身影如一隻曼妙的蝴蝶,不慌不忙地落進視線當中,隨著身影的閃爍,之前於天心中所想的一切頓時蕩然無存,變成了一股從心底深處噴湧出來的暖流,瞬間迎上心頭蔓延全身。

此時正值馬上上課之際,其他同學都坐在自己的座位準備課本等待老師到來,而女生的出現無疑像是漆黑的夜空中出現的一輪明月璀璨而奪目,不僅是於天,全班同學把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女生身上,男生同學的眼中都表現出一股熾熱,在女同學的眼中則表現出一種羨豔,而她,擔當這種榮耀當之無愧。

沒錯,就是她,讓於天魂牽夢繞日夜牽掛的女生—訾月。

即便是多年之後,於天也不會忘記第一次遇到訾月時的情景,不會忘記那年的夏風吹動的是多麼的熱烈,不會忘記那時的他是多麼的幸運和美好。

那是一個恬靜的中午,周圍已經被頭頂上火辣的太陽炙烤的如同蒸籠一樣的悶熱,空氣裏麵沉悶的如同棉被一樣的厚重,容不得一絲風的滲透,於天在將自行車子停好之後,便是帶著滿身的大汗,連滾帶爬的向著走廊的陰涼處奔去。

之所以能夠在於天燥熱的心情當中體會出一絲的恬靜,那是因為現在的時間,早已響過預備鈴聲,已經沒有了人影的校園的林蔭道和走廊當中顯示出一種催促著要逃離的荒涼和緊張,所有的一切歡聲笑語和嘈雜都像是潮水一樣的退去,所有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即將登場的老師們的皮鞋或者高跟鞋留出可以足夠響亮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