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霍方(1 / 3)

一聽到這話,柴程逐漸變暗的臉色一下子順暢起來,不認為小胖剛才著急忙慌的架勢有失體統,反而還可以嘉獎一番,他擺手對著還沒有站穩腳步的小胖說道:“你先回去,迎接一下。”

“哦。”小胖很認真的點著頭,像接受了一項偉大的任務,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邁著沉重的步伐順著石子路小跑了回去。

“許師弟,我去看一下師父那邊完事沒有,順便安排一下於天師弟的進門儀式,師母的招待,就交給你們了。”

柴程以著假公濟私的語氣,帶著大師兄慣有的口吻命令道,隻不過在他不容置疑的轉身之後,臉上則是現出一絲輕鬆的解脫和幸災樂禍的得意。

“這…”許瑾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臉皮皺的像幹巴的茄子,一直怨恨的看著柴程進入門房之內,這才急忙回過頭來,對小斌說道:“小斌,我先去趟茅房,師母過來的話你就先接應一下。”

說完也不等小斌是不是答應,直接起身也向著門房內走去,他的腳步可是要比大師兄快了許多,甚至還帶上了逃跑的狼狽,還不忘回頭,鄭重其事的丟下一句:“記住,不準胡鬧。”

而當聽到許瑾將這般重大任務交給自己,原本還在朱必勇身後洋洋得意的他一下子臉色冷淡了下來。

或者說在看到這次對於天的捉弄得逞之後還有一種得寸進尺的歪心思在腦海裏打轉取樂的話,在他聽到“師母來了”的話語之後,臉色就已經有些黯淡。

現在讓他接待,臉上的表情不是那種原本屬於自己的糖果被別人搶走的委屈,而是一種驚恐,就像自己背著書包到學校,正玩得開心的時候忽然聽到老師進來說要檢查作業那樣的恐懼和不安,這樣的感受正被他那稚嫩的笑臉無限的放大,像吃了黃蓮一樣的撅起了小嘴。

“哎呀,這樣的事情何必麻煩小斌呢,”還沒等許瑾的身影走遠,朱必勇挽著小斌的臂膀將其拉扯到自己的身邊,抬頭對於天說道:

“既然於天師弟已經準備進閣,那也算是一家人了,所謂醜媳總是要見公婆的,第一次總是要見紅的,”說著朱必勇眯縫著小眼,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也正是一回生,二回熟嘛,既然師母來了,自然要見一見,正好現在是個時候,就勞煩於天師弟來接見師母了。”

說著再次欠身行了個禮,便大搖大擺的拉著小斌直接進了房子裏去了。

小彬像是解脫了一般,還頑皮的回頭衝著於天做了個欠打的鬼臉。

相較於朱必勇的死皮厚臉,倒是讓於天更加好奇起來,他們口中的師母,到底怎樣的存在,竟讓他們有著談虎色變之怕。

師母,自然是師父的媳婦,而能夠被他們統一尊稱為師父的,自然是劍仙閣的閣主。

那如此說來,本就是一家人,為何還會做出如見到鬼一般的忌憚?當真是奇怪,你說劍仙閣是個怎樣的存在?

這個時候於天才突然發現,雖然這是他第二次來到劍仙閣,可他對劍閣的了解,還不如剛才見到的對朱必勇的熟悉。

他隻是聽著林川的意思來了,來之前沒有對劍閣做任何的調查和訪問,別說劍閣是怎樣的存在,他現在就連劍閣具體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這讓於天嚇了一跳,如果說朱必勇和小斌本就不靠譜的話,就連看似沉穩的柴程和許瑾,都這般的狡猾推脫。

人們的反常,自己對劍閣的無知,人際關係的複雜,一筆一劃都在塗抹劍閣的可怕。此時於天看向周圍,甚至沒由的多出了一絲黯然色調的荒涼和恐怖。

一種不祥的感覺襲來,莫非自己被拐進傳銷裏麵了,又或者像不諳世事的年輕人一樣被騙到了國外,有著被抽血和嘎腰子的可怕。

於天後背傳來一股涼意,倒不是對可能得抽血和嘎腰子,更讓他寒戰的,是人心。

畢竟麵對那些黑惡,於天可以以著自身的實力奮起反抗,可是麵對人心的險惡,那真是防不勝防。

你說不可能,這朗朗乾坤之下人家都大開門麵做著買賣,自然是合法正規的。

可是你要知道,在美好社會,所謂的正規就是一紙文書,而這一紙文書的審核評定,不一定非得按照科學合理的標準和正規的流程審查完成,完全可以隻靠人情世故就能夠審核。

所以那些開門做生意的,不乏掛羊頭賣狗肉的,不乏惡意宰客的,洗腳的地方不乏不正規的買賣,畢竟人家又不是靠著質量和服務發達,人家靠的是壟斷和暴利,而能夠如此明目張膽的,就是靠那張紙。

在白天的時候,這張紙成為管理的合法化,在黑天的時候,那張紙就是保護費。

所以別說什麼明媒正娶,別說頭頭是道,紅蓋頭之下的通告文字,是連筆畫都不能夠相信。

所以在美好社會都有這樣的燈下黑,別說在法治不健全的乾州城,那更是比比皆是了。

不過於天轉念一想,能夠教育出林川這等獨立一方的人存在的地方,應該不會惡劣到哪裏去吧,畢竟你就像能夠授予一個文明發達國家的君主名譽教授稱號的大學,應當是一所世界一流大學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