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義從(1 / 2)

皇甫酈冷哼一聲,搖搖頭說道:“沒那麼簡單!看到那群蠻兵沒?那是西疆赫赫有名的枹罕義從!”

“枹罕義從?”李賁不解,不禁疑惑地問道,“何為枹罕義從?”

“枹罕義從,乃是隴西郡盤亙的一支外族——枹罕人所組成的精卒。”皇甫酈耐心地說道,“枹罕人,既非西羌之屬,也非南蠻之類,而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族群。枹罕人不事耕種,亦不圈養牛馬,全族皆為兵卒,故稱枹罕義從。隻要給足錢兩,殺人放火之事,他們也不會眨眨眼睛。”

“枹罕義從,實力如何?”李賁不禁又問道。

“枹罕義從全民皆兵,童子自七歲就開始授以殺人技巧,九歲就與虎豹野狼搏殺,能成年者不足十之一二,你說枹罕義從實力如何?”皇甫酈斜瞥了李賁一眼,反問道。

閻行也點點頭,對於西涼之事,他也是了如指掌:“我也聽說過,西涼之境,就屬屠各、湟中、枹罕三支義從最為難纏,人數雖少,但皆精銳之師,勇猛逾虎。”

“屠各、湟中、枹罕?”李賁暗暗將這三個繞口的名字記在心裏,皇甫酈、閻行在西涼之境,都屬於地頭蛇一樣的人物,他們的話自然是八九不離十。

“那個白衣白馬的少年,”麴義眼神閃爍不定,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疑惑地說道,“好眼熟,我似乎在哪見過,但又有點想不起來……”

“麴兄,你可是貴人多忘事啊……”皇甫酈淡淡一笑,不鹹不淡地說道,“若我沒看錯,那小子,可是人稱‘隴西伏龍’的馬騰,馬文淵。其父馬平曾為天水蘭幹校尉,也曾拜見過我叔父,所以我認得他的模樣。後來那馬平不知為何丟了官職,流落到隴西,卻再也沒見過了。”

“哦?是他……”麴義撇撇嘴,不屑地說道,“隴西伏龍?也不知道哪個好事者取的,這馬騰雖為伏波將軍之後,但不過是旁支,真正的直係,還是大儒馬融所在的扶風馬家。這馬騰據說是羌女所生,而且一直以打柴為業,算什麼伏龍?”

“你可別小瞧他,”皇甫酈聞言,忍不住反駁地說道,“雖然是旁係,但他畢竟也是馬伏波的後人。況且,馬騰身上有羌人血脈,人又勇武敦厚,很受羌人尊重。我叔父曾言,馬騰能騎擅射,武藝高絕,有其先祖馬援之遺風。若生於治世,此子能為鎮邊大將,若生於亂世,此子則為一方梟雄。”

若是蕭辰在場,肯定會感歎皇甫嵩慧眼如炬,竟然能將日後雄霸西涼的梟雄馬騰看得如此透徹。

“你叔父對他評價這麼高?”閻行吃了一驚,也忍不住插話道,“我也聽我叔父說過,這馬騰有羌人血脈,神力天生,而且性情厚重能忍,有伏龍之相。一旦西羌生變,他恐怕馬上就會趁勢而起,稱為一方豪傑。”

連皇甫嵩、閻忠二人都對馬騰如此看重,李賁暗暗心驚,對馬騰又重視了幾分。

“還有那個胡車兒,恐怕也絕非凡俗之輩……”皇甫嵩瞳孔之中掠過一道難以掩飾的精芒,若有所思地說道,“他拉的那輛車,三五匹牛馬恐怕也拉得費勁。你看他拉了一路,麵不紅,氣不喘,雙手穩如磐石,這種神力,實在令人驚駭。”

閻忠、李賁也讚同地點點頭,兩人都是自詡天生神力,但與怪物一般的胡車兒比起來,似乎遜色了不止一籌。這個胡車兒,簡直如同一頭站立人形巨熊,恐怕足有生裂虎豹之力。

若是掰腕子的話,或許四個人加起來,才堪堪能與胡車兒一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