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顧自地分析著自己的心,「也許,我隻是自卑。」

裴亦寒那壞蛋雖然惡劣,可身為蒼鳴山莊莊主的他,是真的很出色,平凡的她怎麼配得上?

「小滿,妳覺得妳配得上表哥嗎?」沈心憐揚著笑,裝無辜地問著夏小滿,卻一針刺中她的心結。

夏小滿咬著唇瓣看著沈心憐,以為沈心憐又想找她麻煩,可見她笑得溫柔,美眸無辜地望著她,她又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配不上吧!」她低下頭,誠實地說。

「是呀!」趁她低頭沒注意時,沈心憐不屑地笑了。「妳長得這麼平凡,又什麼事都不懂,琴棋書畫女工刺繡,妳會哪一種?」

「都不會。」夏小滿搖頭,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隻剩下濃濃的退卻和自卑。

「妳知道的,女人家,沒有婦容、婦德也要有婦功,而妳都沒有,娶了妳,隻會讓表哥被人笑話而已。」

「可是裴亦寒說喜歡我……」夏小滿想反駁,想給自己信心,可沈心憐卻迅速截斷她的話。

「男人,總是嚐鮮的。」揚著笑,沈心憐冷哼。「妳覺得表哥對妳的興趣會維持多久?嗯?」

「我……」夏小滿不知道,隻能怔怔地看著沈心憐,說不出話來。

心裏的不安,被一一說中,讓她又退卻了。

會不會,裴亦寒又是想要捉弄她,他說的愛,是不是也隻是拿她開玩笑而已?

隻有她,笨蛋地當真了……他是不是在暗地偷偷地笑話她,等著看好戲?

懦弱膽小的心,讓夏小滿將一切都往壞處想。

心裏的希冀被燒熄了,那小小的喜歡,又被她藏在心裏深處,膽小地不敢說出來。

見她動搖了,沈心憐在心裏得意地笑了,而她要的不隻是這樣,她要實實在在地除掉她。

「小滿,妳太天真了,怎麼會這麼輕易相信男人的話?」沈心憐同情地看著夏小滿。

受不了沈心憐同情的眼神,夏小滿避開她的眼睛,心裏酸酸的,好想哭,卻倔強地忍住淚水,即使早己紅了眼眶,還是忍著,不讓淚水掉落。

「我、我要回夏家。」說著,夏小滿就要往大門走去。

「小滿,妳就算回去,也很快就會被表哥抓到,妳覺得以他的個性,會讓妳逃走嗎?」

「那、那該怎麼辦?」夏小滿無措地看著沈心憐。

沈心憐微微一笑,慢慢走近她。「小滿,我教妳,最好的方法,就是永遠消失。」

「消失?」夏小滿愣了一下,不懂沈心憐的話,眸兒有著疑惑。「我不懂妳的意思。」

「嗬!」沈心憐輕笑出聲,那笑聲讓夏小滿心裏發毛。

「妳怎麼笑得這麼詭異?」夏小滿覺得好不安,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隻要妳消失,表哥就是我的了。」不想再隱藏心思,沈心憐露出猙獰的表情,手指快速往夏小滿身上一點,點住她的昏穴。

「妳……」夏小滿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地上。

沈心憐踢了踢她,陰沈沈地笑了。「夏小滿,我是不會讓妳搶走表哥的!」

夜晚,裴亦寒回到蒼鳴山莊,下了馬,讓小廝將馬牽到馬廄,他則大步走向大廳,如刀刻般的俊龐凝著一抹嚴厲。

他剛談成了一筆生意,可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心中所想的,全是那個折磨他的心的小笨蛋。

他說愛她,她卻以為他在跟她開玩笑,以為他又在想主意要欺負她,故意裝傻,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她的逃避,他全看在眼裏,隻是不說破,怕逼得太急了,她又會逃之夭夭。

唉!他向來不放過看上的目標,一有空隙就全力進攻,不讓獵物有喘息的空間;唯有她,一看到她那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的心就軟了。

隻好先暫時放過她,讓她冷靜,也讓她好好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是,他絕不許她當鴕鳥一輩子,他的耐性沒那麼好,下個月,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要將她娶進門,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耗。

裴亦寒抿緊著唇,對於他認定的小人兒,他是勢在必得。

想到心中的人兒,原本走向大廳的腳步也跟著一轉,往夏小滿住的院落走去。

現在已是晚膳時刻,不知她用膳了沒?

一天沒看到她了,她可曾想他?可曾想過他昨天的話?

冷靜的腦海,思索的全是她的身影,冷峻的臉龐也有了一絲軟化,薄唇也跟著揚起,步伐跟著加快,迫不及待想見到夏小滿。

隻是一天沒見而已,他真的好想她。

對她的渴望一天比一天深,才會急得想將她娶進門,這樣他才能天天看到她。

可才走到一半,卻看到侍候夏小滿的丫鬟著急地走向他。

「莊主!」丫鬟慌亂地看著裴亦寒,聲音因害怕而結巴。

「什麼事?」裴亦寒挑眉,「是滿兒怎麼了嗎?」說著,他快步走向夏小滿的房間。

「滿兒!」

一開門,卻沒看到夏小滿,俊龐一凝,轉頭問著跟在後麵的丫鬟。「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