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哥……」他的表情讓她心顫,不禁打起哆嗦。

「妳該死!」迅速一揮掌,擊中沈心憐的胸口,她飛了出去,撞到火柱,祝融迅即燒上她。

「啊啊……救我啊……」沈心憐打著滾,痛苦哀吼著。

裴亦寒卻聽而不聞,冷酷的麵容唯有麵對懷裏的人兒時才放柔下來。「滿兒,妳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妳有事的……」

抱起她,他就要衝出火窟,可一根火柱卻往他們倒下,他迅速閃過,小心地保護著懷裏的人兒。

「嗯……」一絲細微的呻吟悄悄發出。

「滿兒?」裴亦寒低頭驚喜地看著她。

夏小滿緩緩睜開眼,看到他,勉強揚起一絲微笑。「寒……」可才一開口,血絲迅速逸出。

「不……」裴亦寒趕緊幫她擦去血水,忍住熱淚,溫柔地看著她。「放心,沒事的,妳會好好的。」

他的聲音顫抖,像在安慰自己。

「痛……」夏小滿覺得胸口好痛,眼淚從眼角滑落,鮮血不斷從嘴裏嘔出。

她好怕,她不想死,她好不容易才要嫁給他,她不想死……

「噓……別說話,我先帶妳出去。」裴亦寒安撫著她,看到她不斷嘔出血,胸口也不斷冒出鮮血,自己卻心慌不已。

看到他慌亂的表情,不同於以往的冷靜霸道,夏小滿不禁覺得好想哭。

這個男人,是那麼愛她呀!

痛苦地揚起一抹笑花,她想叫他不要哭。

「不……哭……」話,說不完整,疼痛讓她再也無法撐住,眼一閉,鮮血大口噴出。

「不──」裴亦寒悲憤地大吼:「滿兒,妳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他不會讓她死的!絕對不會!

僕人在房裏進進出出的,捧出的水盆盡是紅色的血水。

沉重的氣氛在四周蔓延,裴亦寒紅著眼,身上的喜袍早已烏黑不堪,頭髮散亂,他卻不在乎,眼眸一直注視著床上的人兒。

他衝出了火勢,救出了她,一邊狂喊著大夫,要人來救她。

幸好花喜兒早讓人去城裏請來首屈一指的大夫,在一片兵慌馬亂中幫夏小滿療傷。

已經過了兩個多時辰,大夫仍沒離開夏小滿身旁,端出的水盆血紅得讓他心驚,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那麼嬌小的身子,怎堪流那麼多血?

匕首又是插在胸口,那麼致命的地方,讓他不得不怕。

好一會,大夫才從內室走出,拿著手巾擦著手上的血汙。

「滿兒怎麼樣了?」一看到大夫,裴亦寒立即衝上前,抓住大夫的手,著急地問著。

女大夫淡淡睨了他一眼,掙脫他的箝製後才開口,「身上的傷口隻是一些皮肉傷,不礙事,主要是胸口那道傷。」

「蘇夜潼,不要說廢話!」花喜兒受不了地瞪去一眼。

被瞪的蘇夜潼也不痛不癢,聲音仍然清清淡淡的。「夏姑娘很命大,匕首差一吋就剌中心髒,要真刺中了,就沒救了。」

「滿兒到底怎麼樣?有沒有事?」裴亦寒不耐煩地怒吼,再也沒有耐性聽大夫的話,馬上就要衝進房裏察看夏小滿的傷勢。

可女大夫的話卻止住他的步伐。「我這神醫出馬,哪有救不活病人的道理?」

裴亦寒驚喜地看著她。「那滿兒……」

「不過,這幾天是危險期,能醒過來最好,若醒不過來,你們就準備辦喪事吧!」說完,提著藥箱,慢慢地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