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子哥,這娘們哪弄來了的,真水靈。”灰衣男子趴著門縫往裏瞧。
二拐流氣的臉上一臉得意:“老子從撫雲城騙來了,厲害吧。”
“厲害,拐子哥最厲害,那小丫頭也挺俊的。”男子豎起拇指,臉卻不曾離開門縫。
“啪”二拐一掌拍在男子頭上:“快把口水擦擦,丟人。”
灰衣男子訕笑著,抬手擦著嘴角。
二拐又拍拍他的肩膀:“把人給看好了,回頭有好處少不了你的份。”
灰衣男子笑哈著腰:“拐子哥好走,有我柱子在,保管她們逃不了。”
腳步聲漸遠,夏無憂眼皮動了動,外頭的聲音她都能聽清,隻是身子軟軟的不能動彈,眼皮也有千斤重般,掙紮了許久,才把眼睛睜開。
夏無憂睜著眼睛想把四周看清楚,黑暗中暈眩感,一波一波襲來。無奈,隻能又把眼睛閉上,手往邊上摸索著,低聲叫道:“小萌,小萌。”
過了一會,夏無憂聽到邊上傳來幾聲稻草的窸窣聲,忙又喚道:“小萌,是你嗎?”
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小姐,你沒事吧?”
夏無憂攢了一把力,往小萌的方向爬去:“我沒事,你怎麼樣了?”
“奴婢頭好暈,身子也軟軟的,一點勁都沒有。”
夏無憂靜靜的聽了幾秒屋外的動靜,繼續往前爬動:“你先別動,緩一會就好,我這就過來。”
“噓噓……噓噓……噓,阿妹你坐屋前不要怕,郎哥哥這就回來了,噓……”
遠遠幾聲口哨和跑調的歌聲傳來,夏無憂爬著小聲道:“別動,有人來了。”
沒一會,腳步聲在門邊停下,男子朝裏望了幾眼,嘿嘿的笑著,靠著門直接坐到了門口。
屋裏漆黑一片,隻從門縫透著一絲光亮進來,夏無憂漸漸也適應了屋內的黑暗,隱約能看到半丈之外躺著的小萌,手伸過去,小萌也抬手指尖相碰,卻不能相握。
夏無憂朝門邊望了一眼,忽然使力,往前移動了數寸,兩隻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
屋內傳來窸窣聲,男子站起,耳朵貼在門邊上:“小娘子,小娘子。”
屋內寂靜一片,男子晃動著木門:“這會還沒醒,不會藥量下多了吧?”嘴上念著,也是不放心,俯身趴在地上,從狗洞往裏瞧著,喃喃道:“應該沒事,掌櫃的說過,一點點量不會出人命。”
“柱子,你在瞧啥呢,娘們醒了沒?”又有一個男子走來,腳步聲很沉重。
被喚作柱子的男子從地上爬起:“山狗,你乍來了?”
山狗湊到門邊往裏望著:“俺來瞧瞧,這兩娘們醒了沒有。”
山狗一出聲,濃重的酒味便傳了進來,夏無憂皺眉,小萌的手有些發涼,夏無憂手緊了緊,算是安撫。
“人沒醒呢,你回去,拐子哥說了,不讓人接近這屋子。”柱子推著山狗。
山狗用力晃著木門:“你開門讓俺進去望眼,俺保證不碰她們。”
“去去,拐子哥說了,誰人都不得進去。”
山狗不死心:“一眼,就看一眼,你和俺一起進去,咱兩誰也不說,拐子哥不會知曉的。”
門外一陣沉默。
屋內,夏無憂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手摸索著,卻隻是抓到了一把稻草。
“不行,拐子哥說了,誰人也不許進去。”
“死腦筋,榆木疙瘩……”山狗罵罵咧咧的走遠,夏無憂才算舒了一口氣。
一夜總算平靜過去,借著屋頂透進來的亮光,夏無憂總算把屋子打量清楚了。這屋子是個土坯房,丈來長,牆上的泥皮有些脫落,右邊牆上有一扇窗戶,如今已經被木板封死,前頭有一個木門,裏麵沒有門栓,透過縫隙可以望到外頭門上插著鐵銷,掛著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