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的最後一束光消失在這個城市的盡頭時,這座繁華的城市也迎來了它另一種運轉的節奏。隨著黑暗慢慢地籠罩著整座城市,星星點點的燈光也發揮著它們各自的作用,配合著這個城市的運轉。
此時,在葉家別墅裏,葉俊宏“撲通”一聲往地上一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對於葉曉芮說:“姐姐,我就求你再幫我一次吧!就一次,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葉曉芮嫌惡地瞪了葉俊宏一眼,用嘲諷地語氣說:“我說什麼來著,人家藍夕悅可不是省油的燈,能讓你從她身上薅一根毛?可你呢?非但不信,還美滋滋地等著人家給你送錢,怎麼?現在知道來找我了?”
葉俊宏用袖子把臉上的眼淚鼻涕一擦,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我也沒有想到啊,那個藍夕悅會這麼過分,害得我差點栽在了那些追債打手的手裏,他們可是說了,明天我再不還錢,他們就會去乾越公司找藍總要錢,如果藍總一生氣,撤資了的話,那我也隻能去跳海了,可是我死了是一了百了,但我老婆孩子該怎麼辦啊?”
“你竟然還敢把乾越公司給推出去?葉俊宏,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乾越公司的背後有彌蒂爾集團,如果他們一發威,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們整個葉氏集團都會瞬間覆滅的你懂嗎?”
葉曉芮被葉俊宏氣的血壓飆升,心髒也快速地跳動起來,隻見她捂著胸口,重重地朝著地板跌了下去。良久之後,一輛救護車來到葉家別墅,將葉曉芮送到醫院去了,但盡管如此,在第二天早上,葉曉芮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公司財務將葉俊宏所欠的賭債給他打了過去。
當藍夕悅聽到這個消息時,也不禁佩服了一下葉俊宏,他耍無賴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就算是把姐姐氣進了醫院,還是成功的獲得了幫扶。
下班回到家裏之後,藍夕悅又拿出了去老宅時老郵遞員給她的那個盒子,一封一封地取出信紙,又開始研究了起來,因為歐殞蓮說他今晚要值夜班,所以她並不擔心會被歐殞蓮看到,便在信紙上標注好郵戳日期,並將全部的信鋪開,布滿了整張桌子,甚至地板上也被擺滿了。她站在書桌前,看著桌上一張張信紙上的詩句,苦思冥想,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想到,她轉而又看向地板上的信紙,還是一無所獲。
藍夕悅揉了揉發酸的眉心,然後便開始將信紙一張一張地疊了起來,突然,她想到了什麼,又將信紙給擺了回去,一張一張,一個字一個字地認真看著,然後挑出了幾張信紙,將上麵的詩句謄抄到一本筆記本上,她抄完之後,才又將所有的信紙收好。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夜山秋雨滴空廊,燈照堂前樹葉光;荒戍落黃葉,浩然離故關……”
藍夕悅一句一句地讀著筆記本上的詩句,然後又用電腦搜索這些詩句的釋義,發現它們根本就毫無關聯,但是,在所有的詩句裏麵都出現了同一個字——葉。她用紅色的筆在每一句詩中把那個“葉”字給圈了起來,之後又數了一下,一共有七個“葉”字。
“這無疑肯定是與葉家有關,”藍夕悅自言自語地說,“但為什麼偏偏是七個‘葉’字,而不是五個,不是六個,也不是八個,不是九個呢?這些‘葉’字究竟是代表了什麼呢?”
據藍夕悅之前的猜測,這或許隻是他爸爸發泄自己情緒的一種方式而已,卻又怕被別人發現,所以才在信中寫的那麼隱晦,甚至寄這幾封信的時間並不連貫,每封帶“葉”字的信之間都會隔著其它詩句的信,而這帶“葉”字的詩句中,第一封和最後一封的郵戳日期隔了有近半年的時間。她原就猜測當年的案件與葉曉芮有關,但僅僅是猜測而已,那麼現在她已經能夠確定,自己猜測的方向並沒有錯,但卻搞不明白這七個“葉”字的含義。總的來說,她終於不再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沒有方向地亂撞了。
藍夕悅打開電腦,看著那張人物關係圖,與葉曉芮關係密切的人一共有六個人,葉曉芮及其父母、葉俊宏、江鳳雨,最後一個是已經跟葉曉芮離婚多年的江欽海,這雖然對不上“七”這個數字,但對於現在來說也隻能從這幾個人身上入手,而江欽海和江鳳雨暫且可以放在一旁,因為在案發當年,江欽海已經和葉曉芮離婚,江鳳雨又還是一個初中生,所以他們兩個人的嫌疑可以算是微乎其微,所以目前就隻能從另外四個人入手。想到這裏,藍夕悅又把目光移到曾緒的頭像上,事到如今,就算她再不願意,也隻能利用他了,她的身邊現在隻有陳念一個人可用,但也隻能在暗處幫她調查,曾緒身份特殊,可以讓他幫助自己從最容易突破的葉俊宏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