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有思走到門口，向看守問道：“他女兒怎麼死的？”
“被拐賣了唄！聽說路途中因為反抗得太厲害，幾次想逃跑，還沒送到買家的村子就被活活打死了，人販子還不解氣，用車輪來回碾壓，最後屍體像肉餅一樣被丟棄在路邊，那叫一個慘！”
看守嘴巴“嘖嘖”了兩聲，眼中卻並無同情之意。目光投向葉有思和沈行止，看清楚他們樣貌，嘴角不由抽動了一下，有些幸災樂禍：“新來的啊？倒是一副好皮相，看起來不像有病。可惜了，再過幾天，就會發現有病比沒病好，哈哈！”
說完施施然走開，繼續訓斥其他病房。
葉有思轉過身，發現朱還已經躺在床上閉上眼，額頭猶有紅痕，卻似乎已經睡著了。
“這麼快就睡了？”葉有思有些不敢置信。
沈行止隨意道：“大概是累了吧，一直撞頭也挺耗費力氣。”
“嗯，我也很累，我要休息了。”
“啊？”沈行止大驚：“可是，我的故事還沒講完……”
葉有思擺了擺手：“以後有的是時間，我們明天可是有重要事情要做，早點睡覺養精蓄銳，明天才有精神。”
“好吧。”沈行止遺憾地歎了一聲，爬到葉有思上鋪，看其姿勢，手腳還算利落。
“嘶——這床真硬！”上鋪翻了個身，嘀咕了一句。
第二天清晨，葉有思緩緩醒來。
沈行止已經起來，站在鐵窗跟前一動不動，不知道在幹嘛。
朱還還在呼呼大睡，緊皺著眉頭正陷入噩夢裏。
似乎感覺到他醒了，沈行止轉身走過來，朝他笑了笑，看到還躺床上的朱還，走過去以一種長輩的操心語氣說道：“怎麼還沒醒？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要賴床可真是，朱還！朱還，別睡了，快起來！”
上手不客氣地搖晃肩膀，朱還隻是睡著不是死了，不一會便一臉慌張地醒過來，嘴裏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醒了，早就醒了！剛才隻是躺著休息！”
沈行止皺著眉後退一步。
朱還看清眼前的人，怔了一下反應過來，長舒了口氣，“還沒到8點，太好了。”
“你怎麼知道還沒到8點？”沈行止問，房間沒有鍾表，也沒有窗戶可以觀察太陽的角度。
“因為如果8點還躺在床上，會被護士送到懲戒室。”朱還苦笑：“藍山病院管理極其嚴格，你們慢慢會有所體會……平時也就罷了，每周三和周四是醫生例行檢查的時間，8點之前必須起床在門口候著，等待護士長領頭去往診療室。”
說到護士長，朱還身體哆嗦了一下：“護士長不喜歡等人……久而久之，形成了固定生物鍾，晚上再累早上8點之前也會自動醒過來。”
“那今天？”
“今天正好是周三，醫生會挑選幾個病人進行檢查。”朱還看了看兩位病人，眼中露出一絲同情：“這裏的醫生，脾氣都不是很好……總之，到時候不要反抗，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