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他聽到“咕咚咕咚”的聲音從小方肥厚的肚子裏傳出來，像是好幾年沒人住的老房子裏，鏽跡斑斑的水管忽然開始排水。
薑暢鐵青著臉緩緩往後退，沒踱兩步，就聽見許醫生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別急著走啊，檢查期間未經醫生同意擅自離開，後果可不比落到我手裏好過。”
小方“啊”了一聲，隨著肚皮波浪似的滾動，金黃色的固液混合體從下麵噴射而出。
等小方排完腸胃，圓盤已堆了一座小山，還有不少液體濺出，弄得整個房間滿地髒汙。
許醫生一臉享受地嗅著空氣中的味道，又猛吸了口煙嘴，對捂住口鼻的薑暢說道：“這是我最喜愛的節目之一，黃金盛宴，對新人可說是特別照顧了。”
他示意小方穿好褲子，從抽屜裏拿出一物遞給薑暢：“小方的廚藝向來不錯，快試試吧！”
薑暢拿過湯勺，神色如烏雲密布。
許醫生催促道：“快點，新人就是扭捏，吃一口試試啊！”
薑暢拿著勺的手開始顫抖，眼底浮現出一片陰翳。
“很快，很快你就會喜歡上這樣的味道，到時候不知道多感激我呢！”
隨著許醫生聲聲催促，薑暢到了忍耐的極限，汙穢的房間和扭曲的人，讓他腦中閃現出最不想回憶的過往。
“啊——別打了！是我的錯，求求你，別再打我了！”女人鼻青臉腫，蜷縮在地上，朝她揮拳的男人一臉興致盎然，聽見求饒更加興奮，拳頭砸在女人身上，一拳比一拳重。
“兒子，你看清楚了，我是怎麼打你母親的，最開始不能太重，但頻率要高，等她受不了求饒以後，樂趣才剛剛開始。”男人一邊拳打腳踢，一邊教訓兒子其中道理。
少年薑暢畏縮著想逃，臉上猶有懼意，被他的父親一手擰回來。
“跑哪兒去呢？”男人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送過去，薑暢臉上立馬浮現五道紅痕。
地上的女人看見兒子被打，想要起身阻止，被男人一腳踢回地上。
“說過多少次了，沒讓你起來就別想直起身！你就是不聽話，不聽話就得挨打！”
男人往女人身上吐了口唾沫，回頭朝兒子道：“快！像我剛才那樣，去揍她，我已經示範過很多次，你總要學會獨立，光看不實踐怎麼行！”
被父親往前推，薑暢一臉懼怕，手足無措地站到了母親跟前。
男人不耐煩的踢了他一腳：“搞快點，你不打她，我就打你！”
薑暢在父親的威逼下，望著一臉痛苦的母親，終究敵不過對父親的恐懼，對女人揮出拳頭。
當第一步走出去，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變得容易許多。
薑暢在母親的慘叫中，拳頭落得越發密集。他發現打人是一件很爽的事，拳頭之下是這個世界唯一待他好的母親，這個認知讓他生出扭曲的興奮，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起來。
少年稚嫩的拳頭逐漸走向成熟，發力著力也越來越像模像樣，父親在一旁看著，笑容很是欣慰。
隨後對母親的毆打不再由男人一人獨享，薑暢的加入讓女人越來越痛苦，比身體更傷的是一顆滿目瘡痍的心。
終於有一天，她在父子的折磨下解脫了，結束自己悲慘的一生。
因為很久以前就不再哭喊說話，常年遭受毆打讓身體長期處於腫脹狀態，這對父子甚至沒有及時察覺她的死亡。